当贾敏赶到京城之时,贾赦正研究着从王家那弄到的东北水图。
王子腾虽然聪敏,但却低估了东北水图的重要性,这东北水图可以说是史王两家拿人命来画的,每一条路都是史王两家跑海时的血泪记录,较真而言,可比王家那区区几条海船来的珍贵多了。
王子腾真正崛起是在几年后的东北之战,东北女真一直是故哥哥的心腹大患,特别是第二次的东北之战,学会了俄罗斯科技的东北女真可比先前要难对付的多。
虽然不喜王子腾的为人,但那怕是贾赦,他也不得不说在那东北之战中要不是王子腾应变得宜,只怕这大晋朝当真会变天了,如今他搞走了王子腾便得想个办法自己上了,总不能因为他的蝴蝶而使大晋朝变天了吧。
说起来贾赦在莫故的教导之下,也算是文武全才之人,只不过和他的算才相比,武这一方面因为他打不过慕菁,是以一直被人所低估了,不过较真而言,绝对在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的王子腾之上。
当然,带兵打仗可不是会一些个人的匹夫之勇便成,不过贾赦还有一个好处便是他通瞧后世的所有战役,无论是王子腾当年的借海商火pào以守城,还是莫二的生化战,甚至是莫三的地道战,游击战都知之甚详。
以有心算无心,再加上这一世女真人并未得到俄罗斯的枪pào技术,贾赦觉得自己还是颇有几分胜算的。
贾赦仔细研究着东北水图,眼下这份东北水图可比当年的那份要完善的多,当年故哥哥手上的东北水图也不过到沈阳,而如今王子腾给的水图都过了黑龙江了,可见得这些年来史、王两家没少跟女真人做生意。
贾赦冷哼一声,做为莫故一手教养大的他,生平最痛恨的莫过于汉jian了,史、王两家还以为不过是卖些奴隶,但他们万没想到这些奴隶导致了之后接连两次的东北之战。
贾赦琢磨着,史、王两家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这懂钢铁的奴隶怕是早就到了东北女真人的手上,眼下再阻止已然来不及了,不过这东北水图并非无用,若是东北之战再起,他便可靠着东北水图直接经由水路绕到女真人的大后方,直接击破!
女真苦寒,后勤一向是个大问题,只要破了他们的后勤,女真人不攻自破,不过……
贾赦微微皱眉,该怎么说服平康帝搞个海军,并且让他领军呢?这可是个大问题。
正当贾赦为这事头痛之时,下人来报,贾敏突回荣国府。
乍见一身月白素衣的贾敏,贾赦倒没露出多少惊讶的表情,不过是淡淡点点头道:“你来了。”
贾赦难掩一抹怀念之色,贾敏过世的早,算算时日,他和贾敏也有三十几年没见了。
贾赦自以为自己摆出了一个最和善的笑容,但落在贾敏的眼中,只觉得眼前的大哥陌生的可怕。落在亲眼见贾赦抱尸挝登闻鼓的旁人眼中,或许还会觉得贾赦不过是伤心过度,但贾敏生性敏感,贾赦这神情落在贾敏眼中,却隐约觉得这个哥哥似乎是不太一样了。
见到这般不怒自威的贾赦,贾敏好些质问的话都问不出来了,“大哥……”
贾敏迟疑着要怎么开口,贾赦倒是先开口了,“先来给你嫂子上柱香,再去见见两个孩子吧。”
张氏的丧礼极为冷清,四大家族被他得罪其三,另外三家自然不会派人来祭,其他几家老亲之中对他似是也有些不满,也就只有西宁郡王和北静郡王与少数几个国公府中派了人来,至于文官之中却只有荆御史悄悄来祭,当真是冷清到不行。
一听到大哥这样说,贾敏就算有满怀疑惑也不好开口了,只能乖乖的给张氏上了柱香,再去瞧了瞧两个侄子。
这时贾瑚已经好了许多,不但已经清醒了,而且更难得的是他还记得贾敏,一见到贾敏,便亲亲热热的唤着姑姑。
“乖孩子!”贾敏成亲多年,却没有半个孩子,对孩子也是喜欢的紧,见到贾瑚如此乖巧,她心下微酸,瑚哥儿这么可爱,母亲怎么下得了手?
贾瑚毕竟病的很了,说不了几句便就觉得疲倦,贾敏虽是心疼侄儿,也不好久待,说了几句之后,便转去瞧了瞧琏哥儿。
此时温院判正在逗弄着琏哥儿,就连贾赦都没想到,温院判平日里看起来一脸严肃,无论是那户人家请他出诊,温院判都一副那户人家欠了他好几百两似的模样,万没想到温院判待孩子倒是颇有耐心,安抚起孩子来慈祥的很,以往的那张晚脸娘全然不见了。
不过一见到贾赦与贾敏,温院判瞬间又恢复了以往的晚娘脸,他冷哼一声,嘟嚷道:“终于晓得来瞧孩子了?也不知道你在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