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怕王静妮不说,她也明白这孩子是被政哥儿还有老太太给bī得紧了,老太太的厉害,她当年也是尝过的,想想当年被老太太狠心弄掉的那个孩子,贾李氏不免对王氏多了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不过政哥儿比当年的贾代善更不如,贾代善至少还知道帮她说句话,至于政哥儿……明明见到王氏被老太太折腾的见了红,仍旧不闻不问,当真令人心寒了。
虽是如此,但贾代善的庶出三女儿──贾郁亭还是摇摇头道:“不知自爱,怨不得旁人。”
祖母虽然严厉,但不是个会无故折腾媳妇之人,会这么对待王氏,只怕是另有原因,她一个出嫁女,那怕再好奇也不敢多问,不过按她猜来,说不得和王氏的姓氏有关,毕竟这王家当年可是险些出了一个四皇子侧妃啊。
贾郁亭酸溜溜道:“况且她也给王家换了个东北的七品官身,怎么算都不冤了。”
想到这事,贾郁亭便难掩不悦,真不懂祖父怎么提拔旁人,而不提提自己人了,她的丈夫也是金陵的七品武官,比王氏的哥哥还要高一点呢,怎么祖父帮着把王氏的哥哥调到东北去了,却不帮着她夫君换换位置呢?
因着这事,她夫君有好几日都不太见待她呢。
贾李氏也知道郁亭夫君和郁亭有所口角之事,这夫妻两借住在府里,吵架也不避着人,都快成了府里的笑话了。
她当年特意挑了郁亭的夫君,便是看中他无父无母,也无背景,图个自由自在不说,而且他官位低微,贾家随手就可以捏死他,不怕他欺负自家姑娘,不过这计算虽好,也得要自家姑娘硬起来才行。
贾李氏拍了拍贾郁亭的手,劝道:“你怎么也是咱们贾府里的姑娘,眼正又是在京里,要是姑爷bī得紧了,你大可以让他找老爷去。”
她眼眸微利,冷哼一声道:“不过我谅他也不敢!”
一个只晓得窝里横的男人,莫说老爷瞧不上,连她都瞧不上。
郁亭摸了摸自个的脸上的疤痕,当年她突发恶疾,后来虽然养好了,但在脸上终究是留下了疤痕,她容貌有瑕,又多年无子,又那有底气和夫君叫板,只能陪笑道:“他也不过是一时心气不顺罢了,待气消了,也就没事了。”
二姑娘贾书亭与郁亭年龄相仿,也最为jiāo好,闻言忍不住用力一点郁亭的额角,“你就是太好性子了。”
她三妹也不过就是脸色留了几个小疤罢了,脂粉一施就全然瞧不见了,也不知道妹婿是那来的底气嫌弃她三妹。
郁亭垂下眼,纠着手帕恨恨道:“横竖咱们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他也不敢怎样,只不过……”郁亭忍不住摸了摸肚子,“要是我膝下有个孩子就好了……”
想要的生不出,像二弟妹这般不该要的,偏生怀的那么容易。
贾李氏叹了口气,拍了拍郁亭的手,久久不语。她虽是免了郁亭跟着太子一起被圈禁在郑家庄之中,但毕竟让郁亭容貌有瑕,对郁亭这一辈子,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诗亭见大家心情郁闷,连忙说道:“何不趁着百日祭,咱们去一趟清虚观,顺便请张道士帮着郁亭瞧瞧?再请个符回去,说不定一出孝之后便就有了也不定。”
张道士自小便代父亲出家,据说有几分能力,请他帮着郁亭看看什么时候有孕也好,郁亭都嫁了那么多年了,别说儿子了,连个女儿都没有,再这样下去,那怕他们贵为国公,都不好压着郁亭的夫婿不许他纳妾了。
贾李氏亦微微点头,“那大伙就去一趟清虚观吧。”
算算时日,她也有好几日没去瞧瞧那个孩子了,趁着这次机会,顺便去瞧瞧那孩子几眼也是好的。
太后犹豫了许久,终于让小十一跟着莫故一起南巡,只不过她终究有些不放心,特意请了夏德全随行保护小十一。
夏德全虽是太上皇的人,但他向来有原则,从不对孩子们下手,再则,夏德全身怀武艺,要护住一个小十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莫故自然是同意了,说实话,要不是夏德全对太上皇太过忠心,他还真想把夏德全从太上皇那边挖脚过来。
且不说夏德全jīng通武艺,能文能武,再则,整个暗卫营的人都是他训练出来的,对夏德全忠心耿耿,至今暗卫营还是在夏德全的管控之下,得了夏德全,才算是完全的掌控住了暗卫营。
夏德全本人也颇有才gān,虽是阉人,但对朝中大臣们的生平经历了如指掌,就连其喜好,后院里的八卦亦是了解透澈,虽然莫故和徒明烨也有这种记忆力,但可没办法像夏德全这般几乎都快要刻到骨子里似的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