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如此想着,但管事连忙亲自去倒了杯上好的茶给夏公公,让他口。
夏德全将人打发了出去,趁着左右无人,连忙把一包药粉倒进汤里。
这是他们在审问女真王子时得到的药,太子脾气近些年来越发bào躁,有大半是因着这药之故,若是长期使用,不但会心性大变,而且会绝了子嗣之事。
圣上知道这事之后,虽是让太医给太子仔细医治了,不过这毒太医们也是第一次碰到,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合适的方子。
这药虽然狠辣,不过用在此时倒是合适,夏德全做完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故哥儿啊!老奴也只能做到这一地步了。”
没几个人知道,他夏德全出身于河南农户,当年便是huáng灾过不下去了,这才为了一口吃食自阉自身进宫做了太监……
夏德全一直耐心的等到夜里,估摸药性差不多发作了,这才领着四皇子悄悄入宫。
入宫之前,夏德全还特意让宗人府的管事给四皇子仔细打理过,还换了件素色新衣,虽然不如皇子服华丽,但清清慡慡,让人见了便有耳目一新之感。
只是四皇子看起来越是悠闲,平康帝越是不满,明明是有弑父夺权之意,结果两个儿子似乎全然没被罚到!?不但在宗人府里过的慡慡的,人都被养的有些胖了,反倒是他在外头,每日烦着朝政不说,还得为几个不孝子忧心。
再想想永寿宫内跪到晕厥了好几次的德妃,平康帝对四皇子越发不满了,虽是不悦,不过平康帝还是耐着性子,将自己的疑惑道出。
“哈哈哈。”一听到平康帝的疑惑,四皇子忍不住仰天长笑,他冷瞪着平康帝,“您当真不明白?”
一股子怨气打从心底涌上,他为什么会这样做,还不都是被父皇bī的吗。
望着老四怨毒的目光,平康帝微微皱眉,“这些年来,朕可待你不薄,生怕你一个罪女之子会被人看不起,自小便亲自挑了皇后做你养母,又给你娶了张阁老家的嫡长女,让你管着户部,又封你为郡王,待你着实不差了,你为何起了叛变的心思?”
虽然他也承认自己待老四不能和老大及太子相比,不过比起其他皇子,四皇子这些年来受到的裁培也绝计不少了,可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况且要不是他大力裁培老四,老四那有那份本钱跟太子争上一争?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四皇子声音低沉,颇有几分苦涩。也是,父皇眼里就瞧到眼前之事,那想到他们的将来之事。
他早在一年前便察觉出了夺嫡之事,难如登天,便有意调转目标,朝太子靠拢,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代太子隐暪下当年河南决堤真相,但太子心胸狭小,既使他有心投靠,但也得不到太子二哥什么好脸色,再加上他后来得知了父皇的打算,bī得他不得不再悄悄地投靠了大哥。
四皇子冷声道:“我一介罪女之子,蒙圣上裁培,倒是混的比老三好些,可圣上拿我做太子的磨刀石之时,可曾想过我的将来?太子若为新帝,我和大哥会有何下场?”
四皇子一口一个圣上,显然是对平康帝再无半点父子之情。
平康帝脱口而出道:“我怎么会不替你们着想,我……”
四皇子不待他说完,恨声道:“圣上的着想办法,便是让人在千里之外的郑家庄里建造别院,把我和大哥囚禁在郑家庄中一辈子?”
若非得知此事,他和大哥也不会狠下心来,联手起事。
平康帝一惊,“你如何得知?”
四皇子冷笑,“圣上倒是忘了臣管着户部,建造郑家庄别院这么大笔银子,我会不知道?”
本来郑家庄别院的建造银子全是出自于父皇私库,他先前也不知情,不过在约莫河南huáng灾后不久,父皇不知为何拿不出银子,便把郑家庄别院的建造之事jiāo到户部手上,户部上突然添加了这么大一笔银子的工程,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这一查……便查到了郑家庄别院。
父皇甚少离京,更别提去千里之外的郑家庄,会在郑家庄建什么别院,本就是一件奇事,再见到郑家庄别院是以郡王规格建造,而非帝王规格,他便猜出了几分。
而且郑家庄里虽然建造jīng致,但其围墙却比宫墙还要再高上一倍,别院还大量建造禁卫军的住所,与其说是什么清幽的别院,还不如说是一jīng美的囚牢,他便猜出这郑家庄别院是为了他和大哥所建。
若非知道父皇有了圈禁他和大哥之念,他也不会被迫和大哥联手,更不会有为了讨好大哥,不得不杀了单县令,并为成河督求情之事。
这事既被老四发现,平康帝也直言了,他心痛道:“朕让人将郑家庄早安排的妥妥当当,这日子绝计不比京里差,太子为人虽是霸道,但你们几个远在千里之外,想来也不会找你们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