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运作之时需要灵气做为动力来源,普通人无灵气可供,便得消耗自身jīng气了,那怕有符箓相助,终究还是有伤身体。
墨寒思索片刻坚持道:“我年轻力壮,失点jīng气也不算什么,不如咱们还是用缩地成寸的术法,早些赶过去才是。”
墨寒此言一出,莫故差点没有呛到,年轻力壮!?看着墨寒因为熬夜过多,脸上那几乎可以跟熊猫比美的浓浓大眼圈,莫故真想问他是那来的自信说上这一句话的?
按他看,他这舅舅的小身板几乎比后世的宅男还要糟糕了,还敢说自己身qiáng力壮!?
莫故不忍打击他的自信心,只好推脱道:“既使舅舅你的身体撑得住,我的法力也撑不住。”
墨寒微微感慨,“看来这道法也着实耗神。”
莫故淡淡道:“道法说穿了也不过是一种能量守恒定律罢了。”
修真者不过就是以灵气为能量本源,将灵气存于自身体内,再将其转化成各种术法,万法将脱离不了灵气,不过灵气转化多少,除了自身修为之外,也得看环境容忍度,比如城市中污浊,灵气稀少,转化灵气之时,难免会受其影响,效果大打折扣。
想到此处,莫故心中一动,似乎隐约摸到一点自己一直无法筑基的缘由,不过这一点灵感一闪而过,瞬息便逝。
莫故摸摸下巴,或许……下次该审一审贾宝宝了。做为天道所生的贾宝宝理应比他更早查觉出这个世界的问题才是。
说也奇怪,这河南位于中原的心脏地带,出名的四季分明,虽然夏季炎热多雨,秋季晴朗,但这一路行来几乎连日yīn雨不断,好些农人都皱着眉头,一脸苦相的跟老天爷抢收。
农人虽是赶紧赶快了,但收回来的粮食无法晾晒,好些都开始发了芽,或是有了霉坏的迹像。
墨寒忍不住忧心叹道:“如此连绵yīn雨,粮食只怕都霉坏了,怕会影响收成。”
粮食泡了水,又怎么可能不发芽,虽说发芽的粮食还能吃,但这收成是jiāo不上了,怕是又有不少人得卖儿卖女了。
莫故亦眉心紧皱,他前世时所经历的事可比墨寒要多得多,有发芽的粮食吃还算好的,就怕连这都没得吃了。
沉吟再三,莫故用术法写了寄语纸鹤回去,他做为修真者,预感比常人要qiáng上许多,但这一次他非常希望自己的预感不要成真。
“这是……?”虽然见过不少故哥儿的神奇之事,不过见到小小一个纸鹤就像是活的一般拍打着翅膀飞出去,墨寒不由得好奇问道。
“没什么。”莫故淡淡说道:“不过是小五帮个忙,希望……不要真碰上了。”
说到最后一句,莫故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莫故虽是不肯细说,但墨寒瞧着河水湍急,也不由得隐隐发愁,他幼承庭训,也知道这连日大雨怕是会河水bào涨,倘若无事便罢,若是出了事……
墨寒心下不安,只能一路上尽量采买粮食,那怕是发了芽的粮食也收购了不少,他做为举人,自然是小有家底,为了此行,他可说是把家中的存银都拿了出来,只可惜马车能承装的有限,买不了多少。
最后还是莫故出手帮忙把大部份的粮食转移到储物戒指中,才勉qiáng让两人还能在马车中有一睡觉的地方。
这一路数十日的行程,舅甥两吃住都在一块,两人自然也熟络了些,莫故发现,他这舅舅着实有些自nüè倾向,时常夜不成眠,半夜突然爬起来在墙上以清水作画或书写,更甚者还突然捶打着自己,看得出来其压力极大,怪不得先前龙王庙的住持都在担心着他了。
莫故虽劝了几句,但墨寒依然故我,莫故也只能罢了,只能暗暗输些灵气,给他调养一下身子。
墨寒自然不是不懂事之人,他虽然年轻,但身子骨却是有些赢弱,本来他们一路急行河南,吃不好,睡不好,以他的身体情况怕是难免会病上一场,不料这一路上,莫故准备周到,倒是没遭什么罪。
他感怀侄子心意,虽是嘴上不说,但终究是按着莫故之言,那熬夜的情况终究是渐渐减少了。
因着墨寒一路采买粮食,难免耽误了一点行程,当莫故和墨寒两人来到洛阳之时,莫铭与何幕僚等人早已经在那等着了。
莫铭与墨寒这对堂兄弟隔了二十年,好不容易再次相见,其中之感伤自不用提。
一开始兄弟两人相见却不识,还能苦苦克制着,但随着一桩桩一件件的幼时回忆,再听到莫铭所说莫家当年未成年的男丁流放至东北之后,十不存一,莫家八房男丁竟然就只剩下莫铭和其他二个兄弟,其他的尽数在流放途中遭了难而亡,墨寒便有些克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