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李氏心中一惊,连忙把盖了起来,不敢再看。
大晋朝规矩甚严,皇帝用明huáng色,太子用杏huáng,其他皇子则是金huáng!
妹妹深受圣上宠爱,妆盒之中出现明huáng色自不稀奇,因为养着九皇子之故,偶尔出现些金huáng色也能理解,可为什么是杏huáng色?
贾李氏脸色微白,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李淑妃让贾李氏把荣国府送的重礼回去,其意思非常明显,夏德全亦是装作不知,反倒劝起贾源来了。李淑妃与夏德全不敢管着,贾故这几日又待在四皇子府,贾源夫妇找不到人说情,只无奈应了圣上所言。
贾源自然不可能真心献爵,好在爵位传承总有段时间,眼下莫故都还没回贾家呢,这袭爵一事还得再耗上一段时日,说不得莫故说服了圣上,这事便可以不了了之,倒是小庶孙女入太子府的事情倒是可以先准备起来了。
他们当初无意让孙女儿为妾,先前准备好的嫁妆都是以普通人家的正室标准备的,但如今要做太子贵嫔,好些东西自然都得换了。
那些带红的衣料、首饰都得撤下来了,打的家俱也用不上了,衣裳首饰倒是可以多备些,上等的布料也得备下,虽说宫里自有份例,不过那点子份例那够用呢,还有小件的,没印记的金银也得多备一些,以便打赏太监、宫女。
贾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便把这事jiāo给贾李氏处理了,好在贾李氏对几个孩子倒也没什么坏心,不怕她会贪没了孙女儿的嫁妆。
贾李氏这几日一直顾着贾敏,家里旁的事便有些顾不上了,但是三个庶女都养在她膝下,她这个做嫡母的自然得过问庶女的婚事。
她勉按耐住对贾老太太的怨恨,跟贾代善一起来到荣庆堂商量三姑娘的婚事了。
一听到圣上有意给将三姑娘赐婚于太子,贾李氏顿时惊的呆了,“圣上要把郁亭赐给太子做太子贵嫔!?”
贾代善膝下的三个庶女分别为诗亭、书亭、还有郁亭。郁亭便是贾代善最小的庶女,虽然年纪最小,但容貌是三个庶女之中生的最好的,是以贾李氏也不舍得把她嫁到平常人家,这婚事这才蹉跎到一十六岁,还未说定。
“是呀!”贾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她瞧了一眼隐露出几丝忧色的贾李氏,话语中隐带警告之意,“这可是喜事。”
这个儿媳妇也不知怎么了,前些时候才抱着敏姐儿进宫了一趟,回来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什么事儿也不愿意做,就只顾守着敏姐儿,连代善都摆到一边去了,待几个孩子也不如往常尽心。
旁的事情由得她偷懒,但这次事关贾家将来,可不许她掉链子。
不只贾源看出了几分,就连她也看出来了,圣上虽是捧着四皇子,这阵子又开始重要起大皇子,但圣上真正意属的继承里还是太子,要不怎么把大皇子舅父兵部尚书的职位给掳掉了,不就是怕大皇子势大,太子挡不住吗。
如果要是郁亭做太子贵嫔,虽然不过是个妾,不过皇家的妾可以和普通人家的妾相比吗,如果要是侥幸能得个一儿半女,这将来的荣华富贵还在后头呢。
贾李氏暗暗叫苦,若是以往,这自然是再好也不过的好事,可现在她猜出几分自家妹子和太子之间的事情,那敢让庶女去沾这趟浑水。
贾李氏推脱道:“郁亭向来是个心气高的,做妾怕是不适宜,咱们也不求孩子们给家里锦上添花,何不寻一户好人家,让她好好的做个正室呢。”
她那妹妹向来娇蛮任性,又没儿没女的,行事只求个痛快,但她膝下还有亲生的敏姐儿,那敢行差踏错半步。她一方面为妹妹悬着心,一方面又怕这事情牵连到自己身上,若连膝下的庶女都扯了进去,只怕自己更是脱不了gān系了。
贾李氏此话一出,贾代善倒是先喝斥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那由得她挑的。”
见贾李氏面上微露几许微曲之色,贾代善心下一软,温言道:“你也太过顺着几个孩子了,虽是为妾,但皇家妾那能和旁人家的妾相比呢。”
贾老太太亦说道:“堂堂太子贵嫔,一进宫便是正五品,要不是她生在贾府,那有这等子福份,况且将来太子继位之后,郁亭只要不行差踏错,一个嫔位自是跑不了,也算得上是一宫主位,大小也算是个主子了。再则,太子妃又和善可亲,我看郁亭的小日子比寻常人家的媳妇还要好些呢。”
太子妃是真和善,不过就是太和善了,这些年才会被太子最宠爱的柳侧妃给压的死死的,莫说嫡子了,连个嫡女都没有,要不是太子一心求嫡长子,只怕屋里早有好几个庶子,太子妃怕是连站的地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