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事,林张氏也是百分之百的赞成,她瞧得出公子不会长居于深山之中,早晚都是得进京的,但眼下的情况势必有好几年都得待在此处,总不能让几个孩子在这里疯玩好几年吧。
林张氏沉吟道:“妾身也略懂些诗书, 教几个孩子识字没问题, 不过莫大都有童生的功名了, 让妾身教着怕不太合适, 还是另外给他寻个夫子好些。”
“噗!”莫故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惊道:“莫大是个童生!?”
他还以为莫大不过是个普通的农家子弟呢,没想到竟然是个童生,怪不得这说话颇有几分文理,想想这些日子让他给几个孩子洗尿布的生活,嗯……还真有些委屈他了。
林张氏点头道:“莫大是他们那一村倾全村之力培养出来,本指着他能考个秀才,将来帮衬村里人一把,万没想到偏生遇上了女真人屠村。”
想到这事,林张氏也不由得微微叹息,莫大原本的村里也是长年被女真人骚扰,这才动了心思想自己培养出一个秀才甚是举人出来,好帮衬村里人一把。
没想到这孩子才刚考上童生,便就遇到了大晋与女真之战,整座村都被屠了,瞧着莫大每日浑浑噩噩的模样,要不是还有着报仇的这个念头支撑着,也不知道莫大一个孩子是否能活得下来。
莫故微微一叹,怪不得他捡到莫大那一日,那整个村里的鬼魂们明知鬼魂之身近不得他,还围绕着他不肯走,拼着魂飞魄散也要求他把莫大救出来,原来是因为如此。
林张氏顿了顿又劝道:“妾身瞧着莫大当真是有几分天份,就此放弃学业也着实可惜,可惜妾身无能,教几个孩子识字还成,但要教出个举人公……”林张氏苦笑,“妾身怕是不成。”
事实上,要不是莫大正好生于东北,此处文风不盛又连年战乱,她冷眼瞧之,以莫大的天份,绝对不仅于一个童生。
“这事就jiāo给我。”莫故沉吟道:“有必要的话,我便送他到江南一带,寻个书院好好读书,既然有天份,便不该làng费了。”
东北这个地方不成,连年战乱不说,也不是什么文风鼎盛之地,要找什么大儒或着是安稳的书院怕是不成了,不过江南等地倒是合适,至于身份户籍什么的,对他而言也不过是件小事。
林张氏微松口气,她也是见猎心喜,不忍心莫大就此蹉跎。
“除了读书之外,这几个孩子的体能也得捉起来了。”莫故摸摸下巴道,“总不能再碰到女真人时连逃跑的能力都没了。”
呵呵,每天训练到没了体力,看他们还有力气给他疯闹!这些孩子乖是乖,但皮的时候也是皮实的很,再让几个孩子闹下去,不只是贾宝宝想离家出走,就连他都想离家出走了。
于是乎,莫故便在几个孩子的文学课里再加了一个体育课。
原本莫故只是想让几个孩子好好消耗一下体力,晚上也好乖一点,只是无论是莫故还是林张氏都万没料到,几个孩子反而对最累的体育课的兴致最大,那怕莫故没要求,几个孩子也会三不五时的绕着山dòng疯跑。
他们都是从女真人的屠刀下存活下来的,比常人更了解武力的重要性。而且几个孩子心里都有一个念头,便就是报仇。
莫故冷眼瞧之,思考许久后,还是教了他们武功,只是教导他们之前,也让他们发誓不对妇人与孩子下手,那怕那妇人孩子是女真人也是一样,见人人都发起重誓之后,这才教了他们武艺。
他虽是修真者,但其实属于散修,散修最大的特色便是‘穷’及‘杂’!
因为无门派在背后支撑,一切生活用度以及修练所需全都得靠自己,散修穷的程度是常人难以想像的;但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散修所知的东西也是极杂,什么医药巫卜都得会上一些,莫故的武功虽然称不上什么高明,但在这凡人界中也算得一绝。
莫大因为年纪大了,在武艺上的成就有限,还是乖乖的走回他科举致仕的老路子;莫二是个女孩,受先天所限,也难有大成,倒是炼毒一道颇有几分见地,很适合走化学的路子。
莫三跟莫四学武上一点就通,倒是个难得的练武好苗子,只不过这两个孩子对女真人的戾气也是几个孩子之中最重的,也让他有些忧心;至于其他几个孩子都太小了,看不出个所以然。
莫故无奈之下,gān脆让贾宝宝时时对着这几个孩子讲起道德经了,别看贾宝宝一团孩子气,但它是天雷的副产品,也是最接近天道之物,其讲经隐含天道万物的运行法则,果然才短短半个月,几个孩子身上的戾气都淡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