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罗拉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一瞬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好像周围的灾难都成了虚无的背景白噪音,只剩下胸腔里的心脏还在跳动,牵扯出清晰沉闷的钝痛,滞留在喉咙缠绕成锁链收紧,连呼吸都困难。
第一次,奥罗拉清楚得可怕地认识到,原来她是这么在意斯内普对她的看法。她从来都是知道斯内普的严苛和尖刻的,然而比这个更让她无法承受的是那些锐利的锋芒利器是冲着她来的。
她不想让他失望。
或者说。
她不想让他把她当做其他学生一样来看。她希望自己对他来说是特殊的。
这种想法是如此强烈且隐秘,像病毒一样。奥罗拉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感染上的,觉察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她试图扼杀这个荒谬至极的想法,却听到自己心底里支离破碎的哀嚎。
这是不可能的。还有一个声音在冷酷地警告自己,你要看清你们之间的距离,这永远都不可能。
少女漫长的沉默让斯内普解读不出来她到底在想什么,他把这种沉默潦草地归类为抵抗。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学生。在又一道火焰光带崩溃砸落下来摧毁头顶的房屋屋檐的时候,斯内普带着奥罗拉移形换影到了安全的地方。
他皱起眉头朝还没回过神来的奥罗拉厉声呵斥道:“你聋了吗菲尔德?你的反应呢?现在不是你发呆的时候!”
树蜂火龙尖锐的长啸让奥罗拉回过神,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您说得对,教授,我确实缺乏考虑,不该就这么一个人来这里。”
听到她的话后,斯内普的怒气消退了一些,可是她有些莫名其妙的苍白脸色和虚浮眼神,让斯内普本能地觉得也许奥罗拉刚刚说的话压根就是在敷衍他。
他能从奥罗拉的暖棕色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但是完全看不到她思维里的任何想法,一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