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嘉就将茶盘放在一旁,走过去在旁观赏起来。

写的是“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八个字,柔软的纸上还墨迹淋漓,一派料峭刚毅。

名嘉有心缓和气氛,见白哉住了笔,就笑着说:“年少时我习橘逸势,老师总说我笔下脱不了匠气,开阖纵横少了几分自在,后来改习寂莲,才规规矩矩写得工整。我看您的字,像是临的空海?”

“是,先临空海,后临小野道风。字如其人,你既守规矩,自然失于放肆。”名嘉和别人不同的就在于,她说什么都能说到点子上,就是这点让白哉十分舒服,常常觉得两人有共通之处。听她说的是内行话,忍不住就有问有答起来。

见白哉没摆冷脸,名嘉像受了什么鼓励,心放下了一半:“殿下连日辛劳,我备了些茶点,您尝尝看如何。”说着,要回身端茶盘。

白哉看着她殷勤的背影,方才因谈论喜爱的书道而无意识翘起来的唇角又慢慢落了下去。

他沉默地望着名嘉周到地安排一切,见她始终淡笑如初,压根没有意识到什么一样,又自失地在心里一哂。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也提了,很多读者认为白哉对名嘉太冷淡,而且是理所当然的故意冷淡。

这里写出了原因。

他不是不动心的,只是他觉得自己对绯真的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认为是自己之故,才导致了绯真的悲剧。所以他也画地为牢,认为自己不配、也不该对其他人产生好感,否则就是背叛。

以他的内敛性格,是要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