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议论片桐家,怎么看待武藏的缺席和片桐氏的命运,但是,她无能为力。
名嘉自小娇宠,贵族的仪态刻进了她的骨头里,然而此刻,她觉得前所未有的累,累得连挺直脊背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长长的回廊和阔大的庭院里一片安静,只有她一个人站在那里,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有些模糊起来,心口空dàngdàng的感觉越发明显。有一瞬间,名嘉甚至有点自bào自弃,想,横竖也没有人看到,她何必坚持呢?
一阵轻风chuī来,她觉察到脸上的凉意,呆呆地伸手去摸,才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良久,她靠着廊柱,一寸寸跪了下去,低垂着头。
膝头的衣服被大滴的眼泪沾湿,安静的庭院里,女子压抑的哭声写满了伤痛。
白哉站在回廊尽头的转弯处,纯白的身影隐在部屋的yīn影里。
廊前,女子极力压抑的哭声凶狠地摩擦着他的听觉,名嘉靠着廊柱的背影显得极度脆弱而消瘦。
他从没见过她哭。
永远都挺得笔直的脊背就算是在这样的极度悲伤下也依然倔qiáng地不肯弯折丝毫,她就连哭,都没有任何放纵,那哭声隐隐约约,一听就知道是极其克制的结果。
就连发泄,名嘉都不忘仪态。那是她刻进骨子里的骄傲与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