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温暖干燥的大掌也抬起来,很轻的放在卡尔后脑勺上,揉了一把他的碎发,丝毫不掩饰亲昵的意味。

“好。”卡尔莫名不敢看埃布尔的眼睛,按照记忆从混乱的客厅里找到家里的车钥匙,胡乱挥了挥手就出去了。

——刚才这具身体濒临极限的时候又被中年男人死捂了一会儿,卡尔差点灵魂离体。要不是他可以用鬼的形态活动,拼命抓住身体没松手,卡尔·伍德就又是一具新鲜的尸体了。

埃布尔那么关心他侄子,可他永远都不知道,卡尔已经被绑匪父子杀害了。现在的卡尔只是一个占据他侄子身体的孤魂野鬼。

一想到这点,坐进私家车里准备开车的卡尔心里就沉甸甸的,这让他没办法自然的面对埃布尔的关怀。

不过刚才埃布尔也用落地灯砸了一下中年男人的后脑勺,老警官去试探呼吸的时候表情变都没变,应该是不想让卡尔多想。可是卡尔能清晰的感知出那个中年男人当时就已经没有呼吸了。

这也算是埃布尔为真正的卡尔报仇了。

他一路想着事情,平安无事的开车到了医院,被送进急救室后就放心的失去意识任由医生抢救了。检查颅脑受伤情况,伤口缝针,输血,包扎外伤,一连串手术忙下来,等埃布尔伍德忙完事情赶了过来,卡尔才从急救室里送出来。

医生给的结论让埃布尔后怕极了。

他以为卡尔神志清醒,又能自己开车来医院,最多是头上的伤口缝合一下就没事了。可医生说卡尔的体征一直处于最低状态,能清醒着过来简直就是奇迹,病危通知单都准备了,可病人是一个人来的,手术中又昏迷不醒,才没有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