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的坐在船上,待到岸上之时向哑仆船夫道别之后,冯子衡便去镇上找地方买马匹回牛家村。
她现在除了回牛家村还能回哪里?心里再痛她现在也不能哭了,沮丧的心只能回到自己的家才能在继续沮丧。
挑了匹好马,给了银子,冯子衡便牵着马漫无目的的走在了这条大街上。此时的她根本不知道从她上岸的那一刻,自己已经被人盯梢了,而且那些人的目的从很早之前开始就是她。
走进一家普通的客栈,点了些东西之后,冯子衡便一边吃着面条一边发着呆。还未把碗中的面条吃完,冯子衡突然觉得眼前一片模糊,她突然好想睡觉,脑子一片糊涂,根本提不起劲来,慢慢的眼前只剩下黑暗,冯子衡便这样昏了过去。
待她昏过去没有一会的时候,那些盯梢她的人出现了,将冯子衡扛起来带走之后,那领头的人就丢给那掌柜一锭金元宝后迅速离开了。
那些周围的座客们除了好奇的看看外,他们还能说些什么,那些人都是官兵,稍有得罪便是脑袋不保,可怜那如花般的美人就这么要被糟蹋了!
……
冯子衡醒来的时候印入自己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她从chuáng上坐起来发现此处是一个布置非常秀丽雅致的女眷闺房。房里充满着大家闺秀该有的书卷和柔美的气质,这里不是她所熟知的地方。
侧墙角斜斜的挂着一具名贵的焦尾琴,不要问冯子衡为什么会识得此古琴,小时候想学古琴的,可惜自己没有天分,所以对于古琴自己曾经仔细研究过一番,自是知道什么样的古琴才是最好的。
中国古代曾有‘四大名琴’之说。齐桓公的‘号钟’,楚庄公的‘绕梁’,司马相如的‘绿绮’和蔡邕的‘焦尾’都是传说。
自己倒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传说中焦尾琴。
除去侧墙的这具焦尾琴外,对墙边的书柜上摆着密密麻麻的书卷和书籍,临窗的位置上摆了一个案牍,案牍之上尽是文房四宝,而靠近这锦绣chuáng的侧面则摆放着一架绣架,绣架上未有一副刺绣,看样子似乎是新做的绣架。正中央的红木桌上放着一个燃有檀香的小鼎,淡淡的檀香自小鼎内散发着清香,使整个房间的味道变得更加的好闻。
穿上金丝绣花鞋,冯子衡便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早就换掉了。来到chuáng头边上的梳妆台前,往铜镜里面一瞧便见自己一头长发宛如流云披在肩头,额前的藏银额饰镶嵌着紫色玛瑙珠,两旁垂下来的长长紫玉琉璃直至肩膀之下,耳挂银色紫髓玉坠,身着金色绣蝶华服,腰束玲珑玉带,玉带的腰际两侧以及正中间竟然垂下来细细的珍珠流苏,衬着这件金色绣蝶华服更加的美丽。两臂所挽的透明金丝纱帛很长,与那金丝绣裙一样拖于地面,显得更加华贵恬静。
这是她?镜中女子娇靥甜美,更胜那阳chun三月的桃花。她眉宇间透着淡淡的沧桑,却依旧掩饰不了她本身的美丽。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何她会身着一袭不似大宋朝才有的异服?这个是什么地方的服饰??
“姑娘原来已经醒了?”灵动稚嫩的声音在自己的身后响起,回头的那一刻便见一个身着异服的貌美少女站在自己的身后,这少女面如凝脂,肤光胜雪,一袭白色镶毛装束的她看上去非常的灵动活泼。
“你是谁?”
“我叫阿依玛,是奉命来伺候姑娘的。”
“阿依玛?你不是宋人?”这名字怎么听都不会是宋人的名字,这里难道是?
“阿依玛是金人,这里是大金国完颜兀术小王爷的府邸,宋朝的官府哪里能和这里比啊,况且我家小王爷不是宋朝的人可以比拟的。”这阿依玛似乎很崇拜自己的主子,只要一提到这完颜兀术,她的眼里尽是光彩。
话说完颜兀术?等等?这名字好生熟悉啊?难道……啊……是他?
“完颜兀术?是他?我为何会在这里?”
“是小王爷带姑娘回来的呀。”说实话,阿依玛很羡慕这位姑娘,这么些年来让小王爷带回来的姑娘貌似只有这位大宋女子,以往的女子都是别人送来的,从没有一个是小王爷亲自带回来的。
“我要见你家小王爷。”冯子衡要去见这位完颜兀术,问他个清楚。莫名其妙的把她带到这里来,还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管你是王爷呢,人都是有自主权的,即便是王爷也不能gān这种事情啊。
坐在船舱内,冯子衡将自己蜷缩在一起默默的无言。不过想说话也没有对象,这里除了自己就只有一个又聋又哑的哑仆船夫罢了。谁会去倾听她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