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吧。”收回自己的视线huáng药师淡淡的开口了。

“嗯。”转身进了屋,坐到桌前,两人便在无话。

等吃完饭之后,冯子衡便收拾碗筷去了。看着那离去的背影,huáng药师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冯子衡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

手上冰凉的触感非常的清晰,收拾完手中的碗筷,冯子衡抬头望向了天上的明月,今晚的月亮特别的明亮特别的圆,冯子衡走到刚才huáng药师站着的院子中央默默的盯着月亮发呆了。

夜深了,周围一切都是静悄悄的,偶尔会听到动物的呜鸣声外就没有任何声音了。

一个在里一个在外,两人都陷入了属于自己的思绪之中一夜无眠不说还一夜无话。

第二日当huáng药师出屋子来到外面时发现冯子衡一夜就站在屋外默默的发呆,见她身子似乎在发抖,他眼一眯走上前便搭住了她的手腕,在她错愕的表情下神情冰冷道:“一夜都站在院子里你是故意要让自己生病么?”

☆、第三十回

手腕被眼前的人紧紧的扣住,冯子衡睁大眼眸一脸错愕的看着眼前的青衣人。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站在院子里,只知道昨夜她站在这里想了很多很多事情,这五年来所有的记忆一股脑儿的历历在目。

等她在回神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的身子冰冰凉的没有任何的温度。

“我……”头有点发晕,眼前的这个人在自己面前的样子似乎越来越模糊了,冯子衡在晕过去的时候终于骂了自己,雪特……大半夜站在外面发愣的人全世界就她一个了,早知道会着凉就不发呆了。

托住晕过去的冯子衡,盯着手中女子略带苍白的脸,huáng药师当机立断就抱起冯子衡进了屋。

昨日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屋子,今天他总算是看得真切。简简单单的陈设,简陋的木桌和木椅,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之物。除了必备的简陋之物外,什么都没有。这就是她所住的地方。

将她放在平板的木chuáng之上,huáng药师便出门打了盆水在她的额上敷了一块冷毛巾,她现在有点小烧,如果能在今日退烧甚好,如若不退他便要带她去镇上治疗。虽然他会医术,可是这小小的一个村落哪会有药材,所以就算他想也没有办法。

再者,外面那些个人虎视眈眈的一直跟随他们到这里着实难办。

……

睡梦中的冯子衡被黑暗包围着,她全身无力想要醒来,却无可奈何。那些黑暗将她包裹住不让她有一丝一毫可以动弹的迹象,她好害怕。

记得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接到了老妈的电话。妈妈说过年了要早点买火车票回来,她笑着说马上考好试了,马上就能回家了。那次是最后一次和妈妈通电话,在之后她便糊里糊涂的来到了这里。

恐惧过、彷徨过、害怕过、痛苦过,可是她依旧像个小qiáng一样活了下来。她是想过死,一了百了的。可是死能解决什么?什么都解决不了,于是她痛苦的支撑了下来。她去了很多地方,做过很多不同的职业,遇过很多的人。

她真心付出过,却也被人背叛过。她不再付出真心,将自己缩在壳子里直到遇见了义父和念慈两人。他们真心待她好,她也慢慢的褪去了那层壳,将自己的真心露在了外面。

也许是下意识的吧,他们是she雕中的配角,也是令人心疼的人,所以潜意识里她早就要相信他们了。

义父死时的模样总是印刻在自己的心里,他握着自己的手将念慈和念慈的婚事托给自己的那一刻,冯子衡知道自己身负重任。她不会是一个人的,她还有念慈那个总是甜甜的叫着自己子衡姐姐的妹妹在。

原本世界的记忆渐渐的被这个世界的记忆取代了,可她始终没有忘记那个世界父母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忘记。可是除了父母外,同学、朋友、亲戚的样貌她却再也记不起来了。

现在鲜明的印刻在自己心里的人是哪些?是义父、义母、念慈、蓉儿、靖儿、江南七怪、欧阳克、七公、杨康……还有huáng药师……一个又一个鲜明的人物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让自己无法忘记掉。

尤其是huáng药师……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去喜欢上人,没想到却喜欢上了一个比自己大了很多,女儿都已经十五岁的男人。

她没有恋父情节这点很肯定,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人,她也不明白。有的时候人类的感情很奇怪很奇怪,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完全的没有理由。她也想过喜欢他什么?他的狂傲不羁?他的重情重义?他的恃才傲物?还是他的惊世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