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夜火眼睛睁开狭长一条缝,对着邹良摆了摆手,那意思——大爷我晓得了!
邹良哭笑不得,转身走……
却听到身后霖夜火突然来了一句,“你自己小心点。”
邹良一愣,回头,就看到霖夜火捧着大狗的脑袋认真说,“我跟哑巴说的。”
邹良嘴角动了动,摇头往外走。
……
展昭将幺幺按回巢里,又把小五也按到了毯子上,让它俩不准再闹了,就站起身,到白玉堂身边坐下。
白玉堂擦好了刀,收起,突然很感兴趣地问展昭,“很少看你擦巨阙。”
展昭点点头,伸手将黑色的古剑拿起来,轻轻将巨阙抽出,半出鞘的黑金古剑,内敛的黑色光华,古朴的剑身上是千年前锻造出的花纹。展昭看了看白玉堂手中擦刀的布,道,“擦一下试试。”
白玉堂不解,伸手,用那块白色的绸子轻轻擦了一下巨阙的剑身。
等白玉堂收回帕子,再看,惊讶地一抬眉——那块雪白的绸子上,有一道暗红色的浅浅血痕。
白玉堂有些不解。
“我以前也擦过,每次用绸子都能擦出血一样的颜色来,但是手摸却没有!”展昭道,“外公说,这把剑历经的岁月里有太多杀戮,与建造者的初衷相违背,变成了一把名副其实的杀人剑,现在剑身的样貌,也并非是它最初铸造时候的形态。如果哪一天,再擦不出血了,就能看到巨阙真正的样子了!”
白玉堂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现在比我刚拿到它的时候,擦出来的颜色已经淡了不少了,只要不拿它做坏事,这层血色终将退去,回归本来面貌。”展昭说着,看云中刀,“我也有点好奇,天尊藏刀那么多,为什么给你的是这把云中刀?”
白玉堂道,“这刀不是他给我的,是我自己挑中的,五岁时,师父把所有刀放到一起让我挑,我挑中了这把。”
“你竟然没挑鸿鸣刀和青冢鳞?”展昭好奇,“你不会因为它是白色的所以挑它吧?”
白玉堂摇了摇头,道,“猫儿,你知不知道这把刀,是我师父最讨厌的一把刀。”
展昭微微一愣,“天尊为什么讨厌这把刀?”
“因为它是妖刀,师傅说,一千年了,这把刀没有落在过一个好人手里过,没干过一件好事,太凶太妖。”白玉堂淡淡道,“可是偏偏这把刀又很漂亮,纯白,感觉很干净。”
展昭抱着胳膊点头,“那前面一句和后面一句,究竟哪个才是你选择这把刀的理由?”
“两个都是。”白玉堂抽出刀,竖在眼前……光华夺目的银色刀身上,有波浪一样的刀纹。
展昭点头,这把刀的确华美异常,从外型上最配得上他家耗子的美貌。
“兵刃从不曾独立存在,需要人使用,它才会真正产生威胁。”白玉堂淡淡道,“明明不是它的错,世人却惧怕它讨厌它,称他为妖刀。”
展昭微微挑眉,等着白玉堂继续说。
“我拿起这把刀的时候,师父让我给他一个理由。”白玉堂道。
“你是怎么回答的?”展昭很好奇五岁的白玉堂回怎么解释这个奇怪的选择。
“我问师父。”白玉堂将刀收入鞘,“你找了一百年才挑中我来做徒弟,是因为什么?”
展昭眨了眨眼。
“如果云中刀在我手里还是妖刀……”白玉堂道,“那就表示你看走眼了,趁早清理门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