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阎君齐齐沉默,最后还是转轮王叹气道:“自然是绝对。无论那人是已经害死人命,还是将要害死人命,我等都不能插手。只要他活着,他就有在阳界存在的权利。”
卞城王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竟能让你这么在意?”
阎王也转眼看着秦广王。秦广王被阎王这么一瞧,浑身一哆嗦,摇头:“没什么。只是随口一问。”
新回县城的城隍说起的情况只是猜测,就算猜测成真,秦广王也不敢确定阴曹地府是不是有插手的能力。而且作为犯过错的阎君,秦广王觉得,他还是闭嘴不提的好。
阎王只瞥了秦广王一眼,很快就又转回视线,说道:“卖者,为财,归楚江王管辖。买者,为欲,归泰山王管辖。无需另立小地狱,以等级划分,自行判断入何等地狱受罚。吸食致死者,先以自杀罪论,而后数罪并罚,要去的地狱一个个轮,直到罪孽全消为止。被害者不算其内。被害者又加害他人,按罪论处。”
众位阎君听后,都连连点头,没有意见。
结束这个话题,五官王从身边判官接过文件,继续讨论下一件事:“除此以外,阳间又多了一个新罪行,叫做传销。另外因为网络的盛行……”
地下阴曹地府,关于修改地府刑罚的讨论还在继续,阳界,新回县的城隍庙中。
云奶奶手里拿着诉状,来到城隍庙,扑通一下又跪倒在地。
庙里的城隍已经习惯她每日一报到,报到必跪拜,看着老人哀泣的模样,城隍叹道:“你这事,我已经上报告知秦广王,可是没有得到回复。本来啊,这种事都难说的。你何必为了一个与你素不相识的女子做到这份上呢?你都快投胎了,该去奈何桥就去吧。别在这里耽误。”
云奶奶摇头:“不是素不相识,我虽不知那姑娘的姓名,那姑娘也不清楚我是谁。可是整整十年,她一年不落的在我坟头烧纸钱。死了这么久了,我也就这几年过的算不错。我知她是看我这孤坟可怜,荒草萋萋无人打理,每年清明烧纸路过顺便舍我一点。但是我老婆子知恩。如今她有难,来我坟头哭诉,不愿告知自己地下的父母怕他们担心,只说给我这个孤坟下的老婆子听。我一个老婆子没什么本事,只能花钱请其他的阴魂写状子,指个路,求到您这里。城隍爷啊,她日子本不该过的如此。别人不懂,我老婆子死了这么多年,怎么会看不明白,她是着了别人的道儿了。可我老婆子没本事,死在这里,葬在这里,走的也不远,且我这点能耐,如何能帮的了她。”
城隍无奈道:“哎,阳间的那些道士,也是没几个干净的。弄些个术法,只知祸害他人。”
云奶奶低头抹泪。
“之前还出了一个抓阴魂献祭的。也只有那样碍着阴司的才会管。即使如此,那人未死也不能勾入地狱中。”说到这里城隍一顿,改口道,“莫哭,现如今,你只有找一位神,或许可以帮你。”
云奶奶抬头,期盼的看着他。
城隍说道:“你不是快投胎了吗,现在就去奈何桥。奈何桥边望乡台,孟婆一职换了人。那位是个心善的,你这事,说不得他能管。”
云奶奶:“他不就是送汤的,能管?”
城隍:“没有能不能,只有想不想。他要是应了,这事就没问题。”
云奶奶起身,抓紧状子:“好,这就去。我这就去!”
她老婆子就算搭上下辈子,也一定要为那善良的姑娘求个公道来。
第85章 日常
月半七蹲在望乡台里好几天,不出门, 也不与人说话。想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他没有办法想起过去的记忆, 只能依靠感觉, 来判断自己和玄机之间到底该是什么样的关系。
只是越想,他就越加迷茫起来。
月半七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到底该是什么样的, 但是他可以肯定, 玄机在自己眼中,的确和其他人有所不同,可是这样还不够。
他应该找人商量一下。
然而月半七回想自己交往的人, 他就遗憾的发现, 他能咨询的除了门口那只时不时的用贱兮兮眼神瞄着自己的苏戕, 没有别的人了。
地狱里那几个判官, 要么就是陆判那样糙到没老婆的汉子,要么就是崔判那样生前娶妻生子,却也只是门当户对盲婚哑嫁从不考虑情感问题, 死后更是将全部重心放在审判上的工作狂。
虽然围观了这么多关于感情的案件, 可惜结局过于悲戚,红线相连的人和鬼阴阳两隔,还魂珠的那两位还在地狱相望,长命缕中的苏木更是惨遭背叛,被迫身穿嫁衣的语棠和僵尸此生无缘……
就说最近的吸血鬼那对, 相拥着被定入了棺材里漂流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