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显然清楚她的性格,此刻径直挑了个还算新鲜的坟墓,开始一铲铲地找棺材。

这些天里,达芬奇来这踩点过好几次。

正规墓地要缴纳一部分管理费用,有些穷人家并没法再负担这种开支,便找这种偏远又荒凉的地方葬下亲友,有的人甚至连十字架都是拿树枝粗糙绑的。

海蒂一边紧张地左右打量着人影,一边加重了语气道:“你把尸体解剖完了怎么办?扔到阿尔诺河里去?

达芬奇动作一顿,颇为诧异地看向她:“当然是再埋回来啊?”

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没过一会儿,一个简陋的棺材就露了出来,差点被铁锹给弄坏了。

达芬奇眼神一亮,把周边的土都挖开之后,想着法子把棺材给撬开了。

马夫早就收了银币,这时候也拎了裹尸袋过来帮忙。

海蒂心想领主怎么会答应这种请求,有那么一瞬间连呕吐的念头都有。

可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感觉自己像是个历史见证者。

严苛的宗教环境下,解剖原本就不是能够公开的事情,更不可能被公权力批准执行。

可现代科学的诞生,本身就来自这些画家、雕塑家对解剖的探索。

如果没有他们,内脏和大脑的功能不会被甄别,更不用说那些药物和治疗方法的开辟。

算了,就当是为医学献身。

马车一路颠簸着往回跑,车上两个人都在思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