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号收回长枪,任由对方的短刀指着自己,眼神扫过遍地散发着酒意的狼藉,眼眸微垂,将眼底的复杂敛下。
良久,不动行光的目光越发不耐烦,日本号才出声解释: “对方只是个孩子。”
尽管再怎么强大,表面上再怎么沉静冷漠,可对方的确只有17岁。
比起他们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漫长岁月,对方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存在。
“是啊,只是个孩子。”
不动行光将这句话在舌尖反复呢喃,倏然抬眼,一直低垂的眼眸在此刻有些锐利。
“可就是如此短暂的生命,却能轻易毁掉几百年的岁月。”
日本号无言以对,不动行光疾声厉色, “你不会心软了吧?”
次郎太刀和大般若长光握着手中的酒杯,亦然沉默不语,房间内只剩不动行光的说话声。
“先不说对方审神者的身份。”
“别忘了,早在我们第一次在对方上任围剿之际,我们就和他站在了对立面,就算那时你可以推脱为业障缠身,自己没有理智。”
“可在那以后,我们的业障被对方净化。那些明里暗里的刺杀就算无一成功,可却是切切实实的存在的。”
就连这场酒会,都是带同样的目的。
日本号移开视线,脑中浮现出对方吃甜点时富有感染力的笑容,低声解释。
“我知道,只是……”当真要对他……
没等日本号的话说完,不动行光出声打断日本号内心的动摇,厉色道。
“不要因为我们身体里流淌着对方的力量,你的心就顺其自然地偏向对方,清醒一点!”
“这是单方面的契约,我们不承认就不算数!”不动行光上前一步, “我们现今,是拥有独立意识的个体!不是死物!”
“七年前的那个……!”在场三人身影都不可遏制地齐齐一顿,不动行光意识到自己的口不择言,及时止住话头,别开脸。
沉默在几人之间蔓延,满屋的酒味并没有让他们感到些许放松,反而因为不动行光提到了旧事,心中不免难捱。
少顷,次郎太刀看着手中的甜点特调酒,眼底划过一丝苦涩,随机仰头,将杯中的酒液尽数饮下。
漂浮在上方的奶油冰淇淋顺着酒液吻上对方的唇瓣,次郎太刀伸出舌头,将唇边的奶油舔舐干净,口中猛烈的辣意瞬间被柔和的甜意所代替,心中不由更加苦笑。
这场鸿门宴本是为齐木设置的,虽然他只是前来凑热闹,顺便来见见齐木,能够劝说对方自行离开时再好不过的。
可到头来,他们并未伤到齐木分毫,反倒是齐木短短几句话,就让他们自乱阵脚,溃不成军。
不动行光说的对,不管是围剿也好,这些有预谋的刺杀也好,他们都输的彻底。
短暂的苦恼后,次郎太刀心中不免泛热。
不亏是,能使用哥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