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已经……

他扯了扯嘴角，满是苦涩：“时到今日，你还相信我吗？”

“……”一声轻叹从五条悟唇瓣里传了出来，“还有什么遗言吗？”

“……我其实，并不讨厌高专里的大家。”

因为过于疼痛，夏油杰整个人倚靠在墙壁上，“我啊，只是厌恶这个世界而已……”他缓缓地垂下头去，眼前的视野又变得昏暗了一些。

脑海里不控制地浮现出……曾经在高专的幸福生活。

如果，被他保护的理子妹妹没有死去的话，如果……他在拯救普通人、祓除咒灵，却看到这些普通人在肆意伤害幼小的咒术师、直接将人带走的话……

如果，他没有疯狂掉杀死普通人，如果……

“杰。”耳边传来布料细微摩擦的声音，同时，还传来男人温柔的声音。

“欢迎回来。”

“………！”夏油杰猛地抬起头，却对上五条悟那坚定的眸子，一时间，他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无奈苦笑。

“你还真是……给出了让人意外的回答啊。”

“都到了这种地步……”

“骂骂我也好啊……”

“………”

夏油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一切嘈杂的声音都归于平静。

他的意识，也归于黑暗。

只是在朦朦胧胧之际，他好像能稍微感受到外面的东西。但是，又感受的不太准确。

黑暗之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夏油杰环隐隐约约地苏醒过来，但是，又不太像是清醒。

与黑暗之中，他能做的事情，便是抱住双腿，进行思考。

“我现在……应该算是死了吗？还是……”

没有人回应他。

“这算是死亡之后的世界？”夏油杰苦笑了一下，“我还以为，自己会下地狱的。”

“不过，这里太安静了……这也是对我的惩罚吗？”

他缓缓地垂下眸子。

可就在这个时候，平静的湖面突然翻涌了起来，紧接着，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过来。

“喂，你是谁啊！”

………？

夏油杰茫然地抬起头。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悟？”

他抬起头，连带着眼前的视野都变得清晰可见。

视野之外，是挚友被狱门疆逐渐捆住的那一幕。

看着挚友那苍蓝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愤怒，夏油杰微微一怔，“……悟？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