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调整呼吸,几乎将全身力气集中在一点——只要这个黑发男人敢动,他就敢狠狠地扎进去。
“都听小千的,把枪放下吧。”森鸥外的语气轻松,完全不像是个正在被挟持性命的人。
部下听令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步/枪。森鸥外笑眯眯地问道:“你看,我已经让他们把武器放下了。”
“现在可以把这个——”森鸥外用手指了指那块瓷片,“威胁的东西,也可以放下了吗?”
下一秒、
一滴殷红色的血珠从白瓷瓦片下溢了出来,顺着颀长的脖颈线条。
啪嗒——
森鸥外的身上的那件白大褂领口,被染上了一点红。
少年攥着瓷片的力道更重了,他咬着唇道:“都说了,让你不、许、动。”
森鸥外投降似的举起双手,“好了好了,爸爸不动就是了。”
爸爸?
听到这个称呼,少年的表情变得有点微妙。
森鸥外没有错过这一瞬间的变化。
他一边观察着少年的表情,一边用苦恼的语气说道:“哎呀,那个弗朗兹到底对小千做了什么……”
所以这个被黑西装保护的男人是——他的爸爸?弗朗兹又是谁,那个把他害失忆的人?那一直强烈的直觉,让他快点逃的可怕直觉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不是因为这个医院很危险?
也许危险的不是医院,而是某个未成功传递的讯息,残留在大脑深处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