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雾湖寒气逼人,盛棠被打湿的发丝结起了冰霜,面色发白,没一会便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头重脚轻,如置冰窖。
她撑着没走,直到湖面再次翻起波澜。
这次倒没了之前的掀风起浪,盛棠低咳了声,探向伏寂指节修长的手掌,正打算拿起合欢玉坠,手被捏住了。
温热的气息传来,盛棠快冻僵的手指顿了顿,对上漆黑的眼。
“怕冷的不是我,是你。”
在冰湖里待了许久,少年衣襟、发间都掺着冰渣,身体却是热的,浑身仿佛透足了灼热的阳气。
伏寂一跃上岸,在众人注视下,神情淡漠的甩了甩指尖水珠。
他浑身都湿透了,单薄的衣袍紧贴着身,山顶冷风穿过少年修长匀称的身形,在充满张力的凌厉线条顿了顿,呼啸着朝远处掠去。
天光黯然,满幕冷色。
从雪顶山下来,盛棠便觉得不妙,到了傍晚,果然病了。
她感染了风寒,浑身烧的像火炉般,四肢无力,喝药都得绵云一勺一勺喂到嘴里。
绵云年纪小,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看到她要奄奄一息般的模样,边喂药,边眼里包泪。
酸苦难闻的药汁,若是平日,盛棠必要挣扎,此刻人都快烧傻了,只有老老实实喝着,喝完她哑着嗓音问:“水松庭那个,怎么样了。”
小侍女一听,眼泪顿时止不住了。
她可怜又深情的宗主——
雪顶山上发生之事,一下午的时间,传遍了宗门各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