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歆低头,舀了一勺饭含嘴里,面无表情地咀嚼,忽然说:“我只是觉得,有的事情其实没冲突。”
“啊?”袁宙不明白,“这叫没冲突吗。”
“先放一放罢了,路得自己想办法走宽。”沈歆说。
沈歆说这些的时候,和陆念认知里的判若两人。陆念总是能在沈歆的身上看到城市的烟火气息,繁盛的、生机勃勃的,这人就像一个肥皂泡泡,总能在阳光底下显现出不同的色彩,但总归都是有色彩的,是她妈妈极力靠近却又实现不得的样子。
但现在一看,这泡泡还有灰色的一面呢。
袁宙啊了一声,闷闷地看着桌子。
沈歆吃了一口,又说:“你不用觉得我是在服软,又或者是被打压,而我也不是在劝说你什么,我现在挺好的。”
“我知道。”袁宙低着头。
“你觉得自己路走窄了,那你不就只能往窄了想么,自己多动动脑筋,别什么都倚赖着别人,以后少问我这些,我又不能领着你走。”沈歆笑了一下。
袁宙又啊了一声,“学习真这么快乐么。”
“苦中作乐不会吗。”沈歆瞥他一眼。
袁宙抠抠手指头,说道:“行吧。”
陆念就在边上低头吃饭,一口嚼个几十下。
袁宙又开始长吁短叹起来,叹完气半天没吭声,自个儿在那嘀咕:“姐,你真是我的姐。”
“又觉得自己想明白了?”沈歆朝他看了过去。
袁宙又摸脑门,才觉得那板寸刺手,小声说:“没,我感觉我还得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