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当天晚上,沈歆就把车还回去了,和陆念步行走回了桥洞街。
还是一样的街景,一样贴满了小广告的楼道,掉漆的扶手,破旧的墙。
可是再过不久,她们就要走了,也不知道这房子什么时候会住进新的租客。
窗帘没完全拉上,屋里的灯也还没开,路灯昏黄的光顺着窗爬进屋里,在地上洒出了一道灿烂的金线。
不知道是谁家门没关紧,流泻出几十年前的老歌,那调子懒懒散散,词也唱得含糊不清。老公寓的隔音效果不大好,歌声悠悠扬扬地传遍了整栋楼。
沈歆关上门问:“今晚开心吗。”
“开心。”陆念双眼亮晶晶地回答。
沈歆靠在门上,目光盈盈,盛了一汪春水。
陆念赤着脚回头看她,明明拖鞋就在边上,却没有穿上。她蜷了蜷圆润的趾头,半晌又像是被冻着了那样,双足上下一叠。
“念念。”沈歆喊了她一声。
陆念耳廓很热,连呼吸也不由得重了几分,各种欢欣一股脑涌上心尖,她觉得自己几近失控,半晌才挤出话音说:“亲吗。”
“亲。”沈歆说。
这次亲得莽撞,像是她们的青春,虽然总是迷惘,却又万分热烈。
班级群里班长通知了毕业典礼的时间,就定在分数出来的第二天。不少人在群里冒了头,着急地估算起自己的成绩,还有部分人在讨论毕业旅行的路线。
沈歆在厨房里洗碗,陆念本来想进去帮忙,脚还没迈进去,里边的人就把玻璃门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