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少跟我耍混!”
他那鼻腔里呼出口气,把着碗转了个方向,看上头豁了的一小个缺口,口齿含混道:“我变着嗓子说话,装出好几个人。”
妙真眼睛一亮,又惊又奇,“你还有这个本事?”
“小时候替杂戏班子拉胡琴,跟演口技的学过几回。”
他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历史总能勾起妙真的兴致,“那你抢的他那些东西呢?他说丢了一块玉,还有好几两银子。”
“玉丢在河里了,银子嘛,请这宅子里几个说得上话的下人吃饭吃酒,都花了。”
不见得他这样手散,妙真觉得他是怕人家查脏查到他头上,故意早早散光。也许根本就不稀罕寇渊的一分一毫。就像他每回说到这个人,总泄露着一点厌嫌的眼色。
他坏,又不那么坏,这一点最是迷人。他不像安阆,就是读死书。中个榜眼有什么了不得?要是将他搁在良恭这处境,大约还不如良恭呢。
她越这样想越认为,放弃安阆也不算什么很值得惋惜的事。
良恭在对过看见她一手托着下巴笑,一手在桌上慢吞吞地画着,粉嫩的指甲发出“嗤拉嗤拉”的动静,好像有只猫在他胸腔内挠他的心玩耍。
真想把它那爪子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