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怕这结果,她每每都是假装看不懂安阆的目光,也听不懂他的暗示。一连避了些日,这日终被安阆堵在假山上的四角亭内。
那地势高,风刮得透,亭内又没挂帘箔,十分冷,因此鲜少有人到这里来。
安阆四下一睃,不见一个下人走动,便大起一点胆子抓住白池的手,“你怎么这几日总躲着我?”
他的手实在烫人,白池怕人撞见,心跳得异常快。她忙把手抽开,别开脸尴尬地微笑,“安大爷多心了,我躲你做什么?是我娘这几日病又重了些,忙着伺候她。再有一样忙,胡夫人要回家去了,我们姑娘常伴她出去向各处亲友辞行,我自然也要跟着出门。”
安阆手心里空悠悠的,心里也跟着有些空落落的,“舅母要回去,你难道不知道我也要跟着她的车马一路回常州?”
白池转过脸看他一眼,低下了头,“自然是知道的。”
“知道你还躲着我?”
安阆追着她眼睛看,目光有些急迫。大概是因为要走了,怕不能说的话久经耽搁便从此给耽误下去,一心急于要确定些什么。
他把她看得左右为难,眼睛避着,唯恐这“确凿肯定”既是违了母命,又是有负妙真。
她娘的话也有道理,横竖日后都是要随妙真嫁过去的,何必急在此刻?可脑子里这样想,心里却不愿这份情是“偷”,是“借”,是沾了人家的光。
所以话说出来,竟有些诀别的滋味,“这会不见,过一二年总是能再见的。我们姑娘盼着你金榜高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