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期这才面露几分得意,“不过虽然是庶女,好歹我也托她的福,见到了大理寺卿卫辞。他应该对我印象不错,等我把卫姝然那个愣木头哄得对我百依百顺,到时候想借卫家上位,还不是轻而易举?”
“哈哈哈,那子期可是亏了,听说那卫姝然貌若无盐,平平无奇,性格木讷,比醉春楼的姑娘可差远了……”
另一人反驳,“诶,此言差矣!那卫四姑娘木讷,自然也管不住子期,子期不正好可以像从前一样,与我们寻欢作乐吗?”
“说到醉春楼,最近莺莺姑娘可是一直跟我念着你,你都好久没去看她了。”
荀子期无所谓地摆摆手,“等我赢了钱再说吧。”
“不巧了,我昨夜赢了不少,请你喝顿酒还不是什么问题。待日后你成了卫家女婿,可千万不能忘了我们这些朋友啊!”
荀子期被捧得飘飘然,那张俊秀的脸透着虚浮,眉眼间的小人之色暴露无遗。
“不提她不提她,倒胃口得很!”
他们勾肩搭背着从街头走过,那粗俗调笑的句句羞辱,如针一般密密麻麻地刺在卫姝然身上,明明已进初夏,她却遍体生寒。
沈菀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如丢了魂一般双眸失焦,默默地拉着她回了卫国公府。
初夏的雨在夜间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春末的绿意被洗得浓郁,与红墙高瓦相辉映,如一副浓墨重彩的画,装点着繁华富贵的京城。
许是因为卫姝然及时回来,又着了凉大病一场,卫老夫人勉强放她一马,但第二日便让薛姨娘把她的庚帖送去了曲州,雷厉风行地定下了二人的亲事。
沈菀唯恐卫姝然会寻短见,特地派了青竹过去照顾她,待她好了一些,才携着卫清然上门。
不过几日未见,卫姝然便消减了不少,本就瘦弱的身躯,如今单薄得如纸片一般。下巴尖尖的,小脸苍白,黑漆漆的眸子不见一丝光亮,宛若一具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