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在心口,但的确受了一剑。”
本身怕她担心是要瞒下来的。
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警觉。
来的人很多,若没有陈副将带着人去,只怕今晚必定是殊死搏斗。
陈副将过去的时候,他才知道谢岚和她来了寒鸣寺,心中顿时知道不好,他强忍着伤口的疼冲出重围,就是怕她被人带走伤害,还好……还好来得及时。
“受这么重的伤,你竟然还敢瞒我,你……”
谢明蕴想斥他,话说到一半又说不出。
说到底他受伤是为了解开她的心结,替她找到徐盈。
她一时沉默下来,只被他握着的指尖颤抖。
容淮安叹息了一声。
“我就知道说出来你要愧疚,阿蕴,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这事吗?”
知道了如何还能装作不知道?
她睁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他。
容淮安又笑了一声。
“死不了,放心吧。”
他如今受的伤比着那时候她受的苦和煎熬是否只是十分之一?
每每想到这,想起她睡梦中的样子,容淮安就觉得,他也许该伤得更深才对。
“但的确有点走不动了,前面有树,我们坐着歇一会,好不好?”
谢明蕴依旧站在那,不言不语地看他。
容淮安便闷哼了一声。
“唔……有点疼。”
谢明蕴顿时慌张地去扶他。
“怎么样,我们快点回去,去找大夫……我让人回京传太医。”
“等不到回去了,现在得止血。”
容淮安觉得身上的力气在一点点流逝,他几乎有些站不住,扶住了一旁的树。
谢明蕴这会慌得不行,听了他的话,连忙扶着他坐到一旁的树边。
好在容淮安身上带的有药,他将药拿出来,刚要去解衣裳,又怕伤口吓到她,便笑了一声,语带调侃,慵懒地道。
“公主盯着我干什么,难道真想看看我脱了衣裳的样子?”
谢明蕴先是脸色一红,但很快又通透地明白他的意思,咬牙瞥他一眼。
“脱你的。”
他不想让她看伤口,可她又如何放心得下?
容淮安默了片刻,对上她坚持的眼神,心中一动,也没再说话。
他解了外衫,雪白中衣上那一团血迹便尤其明显,谢明蕴心尖一颤,强忍着要落泪的冲动,看他将中衣解开,露出伤口。
那腰身本来劲瘦又白皙,线条流畅,该极好看,但是又因为那剑伤破坏了美感,血腥味越来越浓重,容淮安不想让她手上染鲜血,便打算自己来,谁料才动了一下,谢明蕴就喊。
“老实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