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淮安看着她一张小脸上的无措和眼中的脆弱,忽然想起他之前问起鞭痕的时候,她便是这样的反应。
所以是心有症结吗?所以说不出口,夜夜失眠。
他忽然心疼得不能行,又把谢明蕴抱在怀里。
“对不住,我当真是……”
谢明蕴一提到当时的事就觉得心里闷的喘不过气,一张小脸惨白,张了张口又要说话,却最终无果。
她还没有那样大的勇气,能再揭开这么久故意掩盖下去的噩梦伤疤,再把它剖开说与别人听。
毕竟她和容淮安分开半年,后来发生种种事情,如今也物是人非,不比当时。
“别说对不住,别这样说,阿蕴,我不逼你,我什么都可以等,你只不要骗我。”
他更心疼,抱紧了她,语气急促又艰涩道。
当年真正的原因,徐盈的失踪,她身上的鞭痕,她的心结,他都会一一查。
他不怕前路困难,但不想谢明蕴骗他。
他想她对他坦诚。
谢明蕴嗓子干涩着疼,她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说话,又怕眼泪掉下来,便点头。
“嗯。”
她也不知道当时的事要如何说,她用过很多办法去查,吃过很多苦,但什么也查不到。
她只知道她的妹妹被那些人丢弃之后便不知所踪,而那些人来过的痕迹早就被抹平,干干净净。
如此半年,她无数次失眠,午夜梦回梦到徐盈,梦到当时的自己,梦到容淮安,她沉溺于那场沼泽里,越陷越深,她找不到妹妹,抓不到真凶,解不开心结,自救不得,如何指望说出来要别人救?
她尚且没查到真相,说不出个子丑寅卯,也还不能坦然地再把当时的伤疤揭开一次。
果然如此。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容淮安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又怕她疼很快松开。
“我只问一句,当年是不是有人曾找到你……”
“是。”
她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容淮安骤然手一紧。
果然。
“说不出便不说了。”
他低下头,想落个吻到她额头,却最终克制着,只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安抚着她。
等谢明蕴终于稳定了情绪,他才顺了顺她的背,拉过她的手,走到软榻边。
容淮安抿着唇不语,谢明蕴也不说话,见他从袖中顺出来一个瓶子。
“什么?”
她的声音还干涩,带着几分哑意,容淮安目光温和地掠过她,动作极轻又珍视。
“治伤疤的药。”
她一动要把手缩出来,却被容淮安拽紧。
“要上药的,阿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