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捏着手机,走过重重迷叠木阶,烛火分散在洞穴的周围,有些集中如水晶灯,有些散漫如萤火。
洞穴酒店的巨大玻璃窗已经落下,隐约可见窗外的山林,天色已是一片暗沉。
周眠走到床边的黑长木桌边,拉开木椅入座。
手肘边的红酒还没有喝完,但青年人显然没有什麽耐心继续装模作样下去了。
“谈先生,家里已经开始催我了,很抱歉,我必须赶回去了。”
周眠说这话的时候手指轻轻连续两下敲击木桌,这样的催促显然是无礼的,但谈向文却没有生气。
这是男人习惯于催促、表达自己无耐心的下意识动作。
他很乐意在青年身上看到属于自己的一星半点痕迹。
这无疑满足了男人某些无法宣示的占有欲。
但谈向文并没有就这样轻松地放走青年,他轻轻叉了一小块牛排放入口中,颌骨微动后,柔嫩的肉被吞了下去。
他微笑道:“这个家里,是指你的男友吗?他还真是没耐心啊,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周眠垂眼,他慢慢道:“毕竟他是我打算结婚的男友,关心也是正常的,他有这个权力,不是吗?”
谈向文唇边的笑意僵了一瞬。
青年这句话的意思甚至有些直白到羞辱了,姜元致是他打算结婚的男友,那自己在对方的眼里算什麽?
周眠是在隐晦的告诉他,他本质上算是个插足别人的小三,道德上没任何立场管他的事情。
并且,对方也没有和他继续发展的任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