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眠心里愈闷,手上捏着的纸杯都微微变形了。
温凉的触感从手腕上传来,青年下意识抬头看过来。
左季明从他的手中拿过纸杯,眉目细致,甚至隐隐显出几分细微的关心来,这与他冷淡、不动声色的面容实在相差甚远。
像是亘古不变的冰雪终于慢慢融化。
他说:“你再休息一会儿,粥一会儿就到,不舒服就叫我........”
男人说着顿了一下,抿唇道:“我一直都在。”
周眠轻轻应了一声,病房里开着温度适宜的空调,这是一间单独的病房,想必也是对方特意帮他调过来的。
被褥被青年拉到苍白的嘴唇上,只余下黑色、稍有些凌乱的乌发扎在白色的枕头上,像是一只生病的小兽,收敛了身上扎人的刺,乖乖等着饲养者来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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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眠这次生的病来势汹汹,加上严重的肠胃炎,医生建议住院多观察几天。
周眠也确实起不来身,便遵从医嘱,住在医院好好修养。
左季明一天几乎都守在周眠身边,周眠有些不好意思,便告诉对方他一个人也可以,不用一直陪着他。
左季明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道:“我会担心。”
这句话其实已经有些越轨的暧昧了,只是青年被愧疚感困扰着,加上生病后感知力迟钝了许多,居然也没觉察出什么问题。
下午睡一觉醒来后,周眠明显感觉自己精神一些了,虽然疲倦感与时不时的痛意还是会让青年冒冷汗,但相比较上午确实状态要好上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