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第一晚他们同房后,长生用微妙的眼神梭巡,没从两人任何一个身上看出端倪,询问过后才知道这一对新出炉的情侣居然是盖着棉被纯睡觉,连被子都是分别一条,差点被气昏了头。

枉费它一番苦心,激动的半夜没睡着,居然就给它看这个!

当天它就愤愤的卷着寝具准备回来睡,被半兽人核善的卷起来,连蛇带垫子丢回去。

电灯泡走了怎么还往回跑?

现在,被暗示了的电灯泡长生冷哼一声,顺着门缝游走,用高难度动作哐当关上门:“呵,醋缸。”

它找七七打拍子去。

亚尔斯火力旺盛,体温一直偏高,隔着两条被子都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热度,除了最开始那一晚因为心底某种悸动与微乎其微的失望交错的情绪让白术一晚上没太睡好外,他的睡眠质量都很不错。

仅仅几日,他就已经习惯了身边的热源与不属于自己的气味,白术阖上眼,逐渐调整好呼吸节奏,酝酿睡意。

在他旁边,狼耳抖了抖,一双自带手电筒效果的眼睛缓缓睁开。

亚尔斯数着呼吸频率,估计白术是睡着了。

他屏住呼吸,尾巴也安安静静的好像死物挂件,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侧颜。

长发因为尾端常年编成松散的麻花辫有些微卷,散落在枕边,有几缕蜿蜒攀爬在被面上,像是某种卷曲的蕨类植物,那张温和又时常噙着笑意的脸放松又安详,吐息中都带着雾虚花的香味。

那是白术每日都要喝的汤药中的药材,都快给他腌入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