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顿时哭笑不得起来,亚尔斯捂着下半张脸,手背青筋蹦起,他生怕对方将自己下巴抠掉,上前两步关心道:“怎么样?可还好?”

垂下的额发挡住剩下的半张脸,亚尔斯一动不动,一张嘴,尖利牙齿从舌中拔出来,鲜血跟小喷泉一样往喉咙里淌。

他绝望的把头埋的更低:……不太好。

他一动弹,来不及吞咽的血就顺着手指蜿蜒流下,淡淡的腥甜掺杂在满室花香中,白术脸色一变,托着他的脸想仔细看看,亚尔斯抵抗着他的力道,纹丝不动。

“流血了?让我看看——”

亚尔斯反手握住他微凉的手,白术手指一颤,向后退了一步。

那只手被紧紧握着,微弱的力道如同蛛网上的蝴蝶,挣扎起来都如此无力,撼动不了看似纤细的网罗分毫。

区别于周围的暖光,绿色的光晕在沉默中荧荧亮起,一闪而逝,舌头的自愈力本身就比其他部位要强,亚尔斯微疼的舌尖顶了顶口腔内侧,温热的血流没再彰显存在感。

他仍攥着对方的手,迅速把手上的血抹净,盯着那双离他很近的脚尖,心如擂鼓。

弯弯绕绕的誓词早就被空白的大脑甩到无妄坡,亚尔斯被手上轻微的挣动惊醒,尴尬的放开手,白术踌躇,没再往后退。

半兽人紧张的舔了舔唇,从白术的视角只能看见一抹猩红一闪而逝,无法自持的心悸感掌控心脏,他不自在的移开眼,视线又被声音拖了回来。

“我……本来背了很多东西,但现在一句都想不起来了。”亚尔斯破罐子破摔,一切情绪都朦胧的褪去,只余甘甜又酸涩的心动,他与白术对视,不被刻意压制的红霞一直蔓延到脖颈,深入到衣领里。

“你那么聪明,我肯定瞒不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