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沉默一会儿,轻声道:“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他语气带着一分微乎其微的失落,和脸上的表情极为不符,幸好亚尔斯生生控制住自己转头的动作,语无伦次道:“不是……是……也不是……”

亚尔斯想抽自己一巴掌。

都说的什么东西,到底是不是啊!

他尽力组织语言,随后绝望的放弃挖掘自己贫瘠的词汇量,身处于黑夜中会放大人的各种情绪冲动,白术并没有继续说话,他在短短几秒中下定决心,忍住羞耻道:“……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

白术:?

他脸上笑意褪去大半,虽然知道亚尔斯肯定不是字面意思,也肯定还有后话——但这句话听着真有点让人笑不出来。

好在亚尔斯很快接了下去,他难得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有点剖析自己的意味,声音有些颤抖走调,被他自认为掩饰的很好:“从没人对我这么好过,也不图回报——你‘聘’了我做不卜庐的护卫,按约定提供食宿,可……我除了看门,好像没帮到你什么。”

“你对我来说有些特殊,我不知道你应该算进哪一类里。”亚尔斯这么说道,“任何人做事都有图谋,但至少目前为止,我看不出你能在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说的是“能”而不是“想”。除了闯出来的一身血腥气,亚尔斯表现出来的就是一无所有。

一整个三无产品:无表情,无身份,无居所。

越想越觉得白术像个大冤种。

大冤种侧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出了声。

亚尔斯谴责的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