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盯着白术近在咫尺的眼帘,青年睡得依旧安详,亚尔斯叹了口气,有些失望。
“果然是骗人的。”
正准备直起身,撑在一侧的手就被什么碰了碰,亚尔斯一顿,倏地看向身下人的脸。
白术眼睫微颤着,有些迟钝的半睁开眼,声音微哑:“什么……骗人的?”
他没得到回答。
亚尔斯猛地低头把自己埋进白术的颈窝,掩饰掉一切表情,狼耳细颤着盖在白术脸上,绒毛扫的有些痒,白术含混的笑了一声,被子下动了动,伸出一只手捏住一边耳尖。
“痒。”
亚尔斯恍若未闻,变本加厉的把脸往他颈窝上的空隙埋,连带着耳朵也凑得更近。
灰白与绿色交缠在一起,难分彼此。
失去遮挡,之前的光线已经随着日头移动往上投射,正好笼罩到白术一侧眼睛,不论外面多冷,照进屋中的阳光总是暖洋洋的。他眯起一只眼,也不躲避,捏着那只耳朵晃了两下。
亚尔斯埋的利索,其实没压到白术半点,热息顺着被褥一点缝隙喷洒在锁骨上,白术顿了两秒,捏耳朵的手往下挪了挪,一下一下顺着顺滑的灰发往下摸,给大狗顺毛一样。
想到昨天一直环抱着自己的热源,白术眼中划过一丝歉疚,轻声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埋在颈窝的脑袋沉默一会儿,动了动,露出一只琥珀的眼,瓮声瓮气道:“疼么?”
白术手上一停,随即揉了揉他发质颇好的头发,眼神有些放空。
半晌,他道:“……疼。”
声音轻飘飘的,落在亚尔斯耳朵里却狠狠砸下,明明自己受再重的伤也不觉得有什么,白术疼到连呼吸都在抖时,他仿佛被踩着尾巴,脊骨都被一寸寸剥出来一般,直到半夜还会时不时去触摸白术的心跳和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