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宫清砚一圈圈地为那人手臂上的流弹擦伤缠上绷带,那道伤口很快就被纯白覆盖。
将零碎的伤一一处理好后,他将注意力放在了最后那道最重的伤上。
他忽然觉得或许让苏格兰威士忌继续高频率地充作狙击手也没什么不好,虽然做了些不痛不痒的小事让那人摆脱狙击手这个标签是他刻意为之,但作为狙击手而受的伤往往是枪伤,负伤轻重和治疗难度暂且抛开不谈,至少单从视觉上看,枪伤一般不会造成这么大范围的伤口。
他的目光触及床尾的那件高领打底衫,大概是因为颜色的缘故,所以即使沾上了血也轻易察觉不出来。
视觉能骗人,但是嗅觉不能。
那个人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血腥味几乎快冲到了他面前。
雨宫清砚开始思考还要不要保持修改狙击手这个设定。
诸伏景光以为麦芽威士忌会问关于他身上的伤的问题,但是那人直到处理完最后一步工序,也依然保持着沉默。
他们谁都没说话,但是配合得竟然十分默契,抬手放下手一类的事情甚至不需要眼神接触,就已经顺利完成。
“谢谢。”诸伏景光说。
这份工作的性质注定了负伤时有发生,深色的衣服可以适时为他隐藏一些身体状况,不引人注目地回到安全屋,再一一处理伤口。
独自处理伤口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但是麦芽威士忌自顾自地闯入了他的生活。
那人依然没说话,于是他站起身,打开衣柜,目光环视一圈,拿出了一件宽松的短袖。
虽然这是他自己的安全屋,但是裸着上半身也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