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身子一僵。

那种不紧不慢的语调实在是太有辨识度,诸伏景光僵硬地转过头,床的另一侧竟然躺着一个人。

那个人明明言谈举止都很随意,懒懒散散不像是有刻意隐藏过气息的模样,但却永远悄无声息。

他的目光率先落在被举在空中的那张照片上,而后又顺着拿着照片的那只手一路向下,落在了与照片里的人一模一样的那张脸上。

诸伏景光勉强露出个笑容,一边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一边十分自然地问道:“吃过早饭了吗?有什么想吃的吗?”

他已经习惯通过转移话题来解决这类看起来几乎无解的场面,麦芽威士忌的注意力永远成谜,谁都不知道他下一秒的注意力会放在什么地方,过去他会为那种极其自我的交流模式感到头疼,后来却也开始学会利用这种毫无规律的注意力为自己解围。

很幸运,麦芽威士忌听后便随手把那张照片扔在了一旁,懒洋洋地瘫在床上,说道:“煎蛋吧。”

“好的,稍等。”诸伏景光松了口气,他犹豫了一秒要不要趁机把落在床上的那张照片拿走,但怕这个动作会把那人刚刚被分散的注意力再次引走,还是暂且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走下床,站在床边整理起床铺,随着被子翻手一扬,那张照片被“恰巧”压在了被子下。

诸伏景光转身走出卧室,打开门时,他后知后觉地想到,所以那人悄无声息地摸进他的卧室又躺在床上之前,还特意关了他昨夜忘了关的灯。

真是个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人,诸伏景光无声地叹了口气,关上了卧室的门。

时间还早,等他洗完漱后也不过五点钟,诸伏景光打了个哈欠,从冰箱里拿出两枚鸡蛋。

麦芽威士忌在吃这方面倒是从不挑剔,基本上准备了什么就吃什么,提出的最任性的要求也不过是像今天这样加个煎蛋或者荷包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