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眸子给他的感觉很微妙,平静到看不透其中的情绪,即使脸上已经浮现出明显的笑容,笑意却还是未曾触及眼底,只让人觉得背后隐隐发凉。

他一边从橱柜中找出茶叶罐一边思索有关保险箱中的狂犬疫苗的事情,现在看来,麦芽大概从一开始就调换了里面的东西。

应该是早就计划好的,他想,毕竟无论怎么想,没人会在身上随身带着一支狂犬疫苗。

带着泡好的茶回到客厅时,看着那张额头贴着纱布但是仍旧掩盖不了眉眼间的雅致的脸,安室透忽然诡异地沉默下来。

他不是很想去考虑这种可能性,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如果是麦芽的话,随身带着狂犬疫苗似乎也不是很难想象——那毕竟是麦芽,无论做出什么事情来都显得很正常。

目前为止,麦芽威士忌表现出的反应看起来就像真的只是来做做客而已,似乎也不准备就那个任务的事情借题发挥,走到茶几前时,安室透试探性地说:“情报与实际有出入,这是我的责任,这杯茶就当我先向你赔个罪。”

“赔罪吗?”麦芽威士忌接过那杯茶,不紧不慢道:“茶不可以。”

这个反应反而代表这件事有商量的余地,安室透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安抚的话,就又听那人意味深长道:“但酒可以。”

见对方竟然就着这个话题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安室透心里勉强找到了点底,他爽快道:“你想要什么酒?我跟一些大酒庄有些人情往来,你尽管开口,我一定帮你拿到手。”

“不用。”那人握着茶杯,微笑道:“已经到手了。”

“……嗯?”

“不过这次你有这瓶酒,下次又能拿得出什么来抵呢?”

安室透没听懂,正准备追问,手机铃声忽然再次响了起来,他下意识地转头望向卧室的方向,于是注意力无法避免地被分散出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