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预感,在麦芽还活着的时候,这种因为脑回路不通衍生出的无法沟通的烦躁将会一直延续下去。

“你今天的任务是什么?”琴酒干脆换了个话题,嘲讽地扯了一下嘴角,“系红色的蝴蝶结?”

客厅内响起了一阵单方面的愉快的笑声。

琴酒从很早之前就知道雨宫清砚有一套独属于自己的任务,不知道是怎么定下来的,内容也总是莫名其妙,但是那家伙对此乐此不疲。

确定对方不准备继续发太过明显的神经,琴酒皱着眉解开手臂上绑着的那个血红色的蝴蝶结,又将那段绷带扯下来扔到一旁。

——一个清晰的牙印暴露在空气中。

琴酒对那个牙印的始作俑者采取了眼不见心不烦战略,起身绕过茶几,把在打斗中飞到远处的手枪捡起来。

往常这间屋子里也并不是时刻都不存在任何气味,比如不算浓重的烟味、护理枪械时润滑油与金属接触时产生的独特气味、极其偶尔才会迎来一次的开枪后的硝烟味,还有一些下厨时或者拆开外卖时不可避免的烟火气,但是现在,这间屋子里充斥着无法忽视的血腥味。

他刚刚在开枪时不加犹豫,也自信于自己的射击水准,但是真的会命中那家伙其实在他意料之外——即使那就是他的本意。

他从未怀疑过那个叫做雨宫清砚的男人脑子有病,却也从未对那家伙的实力生出过质疑。

没人能读懂雨宫清砚的脑回路,这里当然也包括他,但是如果在组织里选一个最了解雨宫清砚的人,琴酒自认自己会是第一。

毕竟组织里没人和雨宫清砚之间的交集比他与雨宫清砚之间的渊源更长久。

“我说了,别弄脏我的屋子。”他将翻出来的医药箱扔到那人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