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那盏路灯的光,他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庞,认真问道:

“你会为我停留多久?”

“到我不爱你的那一天。”

听到那个回答的那一刻,诸伏景光忽然松了口气。

到我不爱你的那一天——那个人的出发点仍旧是自己,不会为外界而动摇改变本心。

很久之前,他曾经生出过自己能否改变那个人的想法,后来他才逐渐想明白,其实最初吸引了他的正是那个人身上那种无法预测的神秘和自由。

我爱你,但我仍旧是我自己——这似乎是他们在最早最早之前达成的第一个共识,也是他们在彼此身上发现的第一个共同之处。

那个人站在路灯下,就像过去很多次那样张开手臂,笑着说:“好了,你可以感动到来抱我一下了。”

诸伏景光无奈地笑笑,就像过去很多次那样与那个人相拥在一起。

他想说一些浪漫缱绻的情话,诸如我会永远爱你等等来回应那句不似情话却胜似情话的话语,但是相拥的那一刻,仿佛这个携着宁静和晚风的拥抱已经抵过了一切动人心弦的话语。

这是独属于他们的默契。

一墙之隔的院子里,两个矮矮的雪人并排依偎在一起,白日里随着阳光融化之处在夜晚降临后凝结成冰,远远看去似乎已经化为了一个整体,但它们仍旧是两个不同的个体。

爱你但是更爱自由,所以希望你也能拥有同等的自由;执着于你但是更执着于信念,所以希望你也能无所顾忌地继续坚守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