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宫清砚]的第一反应是,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童年模样的微笑。
“你能看到吗?222号。”
布满无数块屏幕的空间里,倚靠在沙发里的男人沉默半晌,说:
【嗯。】
他是在那个家伙不顾阻拦吃下那粒胶囊的那一刻意识到那个家伙的目的的,他不确定那究竟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打算,毕竟如果是他自己,无论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会为了某些乐趣去深思熟虑地做计划,也会为了一时兴起的想法放手一搏,无论是对于哪个雨宫清砚,自由都不仅仅是一个代名词,也是他们从诞生伊始就开始追求的本我。
那个人扶着墙壁逐渐滑倒在地上,大概是他们的外表过于相似,以至于他几乎生出了一种自己的骨骼也正在随着攀升的高温融化的错觉。
随着躯体的逐渐缩小,更先令他在意的却是被那个人压在身下的草坪。
从眼睛和唇角流出的血液顺着脸颊流淌至草地,暗红与青绿交织。
那是来自雨宫清砚的红色自己来自那个世界的绿色。
意识到那棵草竟然拥有了颜色的那个瞬间,他的耳畔似乎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响,画面中的黑白逐渐裂开丝丝缕缕的缝隙,从中迸发出即使是在昏暗的傍晚时分也仍旧鲜艳夺目的色彩。
那些细碎的崩裂又重组的声响吵的他头疼,有什么压抑已久的东西在推动着不同的颜色萌生,先是距离他最近的那块屏幕变为彩色,后来又以那块屏幕为中心扩散,这个空间里的所有黑白的屏幕都像是被点亮了一般刹那间焕发生机。
——那个家伙是在“抢”那个世界。
——那家伙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