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车里的香烟像是已经将过去与现在割裂的证明,又像是在追寻更早之前还没有遇到雨宫清砚时的模样,但是在不小心对上那个人的视线时,他还是会下意识地捻灭夹在指尖的香烟。
他没能为这场始料未及的重逢找出最优解,于是只能死死牵制住代表着理性的那根弦,等待着那个人又一次离开。
三年前,他曾经不止一次问过雨宫清砚什么时候会离开,三年后,他依然会发出这样的询问,但是同样的问题却有着截然相反的含义。
感性催促着他做出挽留,但是理性却驱使着他希望那个人尽快远走。
雨宫清砚回来的第三天,诸伏景光第七次问出了这个问题:“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与他并排走着的人漫不经心道:“想走的时候。”
那个人并不把他已经溢于言表的催促放在眼里,没有不满,没有反问,只是一次次给出一个敷衍的答案。
听到熟悉的回答,诸伏景光沉默下来,继续向前走。
雨宫清砚依然喜欢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散步,也依然会随便在某个公园或者某段路边的长椅坐上不知道多少个小时,他过去能做的至多只有在结束任务后去寻找那个人的踪迹然后带着那个人回到安全屋,现在竟然有了能与那个人同行的时间。
在对雨宫清砚产生模糊的感情的初期,他曾经学着那个人从黑夜走到黎明,又或是在夜幕降临后在公园独自静坐几个小时,他想解开自己的困惑,也想解读那个人的行为,但是最终都没能得到答案,只是在徒增烦恼。
而现在,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一切,似乎也依然只是在让自己徒增烦恼。
终于,在临近家门时,诸伏景光率先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