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来说完美执行潜伏任务才是第一重要的,如果雨宫清砚的离开对他的任务没有负面影响,抛开私人情感,其实他很希望能看到那个人离开组织,不站在任何一方阵营,再也不陷入这方牵扯。
麦芽威士忌在组织里一直是一个微妙的存在,他加入组织的目的不明,有组织成员之名但是对组织并不在意,强劲的实力和高层之间的争斗让他成了一个大部分时间不好用但是关键时刻或许会好用的制衡角色,所以即使组织上下绝大多数人都觉得他精神不正常,他也仍旧能在组织中分来一块不算小的立足之地。
那个人的立场随时都有可能随着心情而改变,实际上,那个人也的确已经这样做了,但是无论怎样定义,他都仍旧是麦芽威士忌。
让雨宫清砚站在他方阵营的益处的确令人心动,但是其中的风险也极大,参考雨宫清砚在组织中的所作所为,正因为他近距离围观了那场闹剧、是整个事件中的所得利者,他才更不愿意在非必要时刻去冒这种风险。
他不会冒险启动第二次围剿计划,结合局势理性分析,雨宫清砚的离开俨然已经成了最优解。
所以面对那束灼热的目光时,诸伏景光欲言又止,却没有再追问更多。
有关雨宫清砚的纠结往往要从理性和感性两个方向出发,但是两个方向所能看到的终点殊途同归,于是明知道那不是最优解,竟然也胜似最优解。
不去了解,不做挽留,不深究逻辑,不挖掘秘密,未来彼此井水不犯河水,或许一切尘埃落定后有缘重遇,但是那也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雨宫清砚看出那个人神情中的出神,但是并未打断,毕竟他自己也在思索很多问题。
在近一千个任务里,自从得到了这副眼镜,他几乎没有将其摘下过。
然而在这几天里,他摘下眼镜的次数比过去九百九十八天摘下眼镜的次数的总和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