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抱歉什么?”那个人说完,又抬手关掉水龙头,把洗好的菜放在案板上,“不过就算切得不好也谈不上抱歉吧,能吃就可以。”

最初的问题被彻底忽略了。

诸伏景光知道那大概率不过是因为那个问题没能吸引那个人的注意力,比起他的疑问,那个对边界感一向不敏锐的人更在意他为什么会感到抱歉,但是他的心情仍旧因此染上了几分沉重。

那个人想不被他找到简直轻而易举,在这件事上他只有被动选择的权力,但他想要的也不过是彻底分别前能哪怕知会他一声,不至于让他在未来生出无谓的期待。

于是在坐在餐桌旁正式准备吃碗晚饭时,他第二次把那个问题说出了口。

“找了很久没有找到你,差点以为你今天不回来吃饭了。”诸伏景光问:“你今天去哪里了?”

又一次问出相似的问题让他恍然想起了最初与餐桌另一侧的那人沟通时的情景,为了让对方能注意到他真正在表达什么,他会经常会把同一句话重复多次,通过频繁的强调让那个逻辑成谜的家伙听懂他在说什么。

而这种办法虽然的确存在一定的效果,但大多时候还是会以失败告终。

他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听懂那个人总是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的,也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人认真倾听他的话的概率节节攀升,就像是一切都水到渠成般的顺利,再回忆这段曲折的关系时,第一反应能想起的往往是一些轻快的记忆。

这是个好兆头,能更多地想到美好的回忆总要好过追忆糟糕的记忆,那些不美好未来还有大把的时间去用于回想,不急于当下。

“去找琴酒了。”雨宫清砚回答。

从第一次见到那个人时他就知道那是个敏感的人,不过雨宫清砚发现诸伏景光最近似乎格外敏感一些,对他的外出表现得尤其在意。

毕竟过去的时候,那个人可不会在意到要出门找他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