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上门,按部就班地去洗漱,然后着手准备今天的早餐。

这似乎只是一个与过去任何一天没什么区别的普通的清晨,他比另一人更早苏醒,在早餐被制作完或者从楼下的早餐店买回来之前,那个人会仿佛有所感应似的起床洗漱,跟他坐在一起吃早餐。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早晨,他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他原本准备制作两份简单的早餐,走进厨房后却忽然改变了主意。

诸伏景光在厨房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这个莫名令人有些压抑的空间。

他匆匆出门,关门时仍旧下意识地收了力气,防止惊醒卧室里仍旧在沉睡的人。

习惯性地跟早餐店的老板打招呼,挑选几样他们平常就会吃的早餐,诸伏景光拎着打包袋上楼,打开门时,他的目光定格在躺在玄关的那枚贝壳上,久久没有回神。

他俯身把那枚贝壳捡起来,放进口袋,把刚刚买来的早餐放进厨房后,又重新回到了客厅。

雨宫清砚的那副眼镜仍旧被放在玄关的置物架上,他把那副眼镜拿起查看了一下,就像此前一直猜测的那样,那其实只是一副平光镜。

诸伏景光曾经困惑于那个人为什么会在视力并未出现问题的情况下热衷于戴眼镜,一年多的时间过去,即使他与那个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小,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仍旧是一个问题。

这很现实,也无法否认,即使他与雨宫清砚之间的关系愈发亲密,他对雨宫清砚的认知中也仍旧存在大片的空白。

这就是雨宫清砚,他不渴望自由,他就是自由本身——风没有形状,掠过湖面时或许会留下些许痕迹,但是那并不能改变风无法被抓住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