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雨宫清砚可以不在乎,但是他不可以。

雨宫清砚是怎么知道他的卧底身份尚未可知,这个问题尚且可以稍加拖延,但是弄清楚组织是怎么知道公安逮捕了麦芽威士忌这一点已经刻不容缓。

这不仅仅关系着公安内部的安危,也关系着他与好友的潜伏任务能否继续推进。

组织能如此迅速地拿到麦芽威士忌的情报,那在这场围剿计划中充当了主要角色的他也随时都有可能暴露。

诸伏景光终于还是走向了沙发,说道:“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那个人把挡着脸的书随手挪开,露出半张脸,并没说话。

没答应,但是也没回绝,按照经验,基本可以默认成同意的意思。

诸伏景光在心中措辞,蹲下身,与躺在沙发上的那人平视,试探性道:“组织是怎么知道你被抓住了的?”

“不知道。”

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诸伏景光想,也对,那个人怎么可能在乎这种事?

雨宫清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件事的揭开像是出现了一道已经无法跨越的危机,又好像是让他终于可以放下一道顾虑,这个人的存在在未来或许可以为他、为他的任务带来意想不到的助力,但前提是要有未来可谈才行。

卧底身份一旦被组织得知,那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能活着从组织脱身。

说是最好的结果,但本质上仍旧是下下策。

诸伏景光站起身,十分自然地换了个话题:“黑麦约我见一面,我尽量早点回来,有什么想吃的可以给我发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