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经常是被看着的那个人,所以无法得知视野之外的人的想法。

“雨宫,你是想邀请琴酒一起吃饭吗?”

“嗯……如果你开心的话。”正在洗着碗的人如此回答。

诸伏景光沉默下来。

这算什么?

那不是一个会在意别人想法的人,但是现在,那个人为一件事的发生前置了一个与自身无关的前提。

他不知道自己该保有怎样的心情来面对这件事,那是来自一个自我者的优待,但是那份优待建立在对另外一个人的优待的基础上。

他是一件事发生的前提,但是这件事的结果有关另一个人,他不是唯一一个能获得这份优待的人,只不过是获得了更多一部分的优待,仅此而已。

“不要这么做,我对三个人的晚餐不感兴趣。”诸伏景光说。

“你改变主意了吗?”

“对。”

厨房里的水流声仍旧在继续,洗好的碗碟被一一叠放在水池旁,那个洗着碗的人不咸不淡地给了声回应:“哦。”

诸伏景光想要迈开脚步,他想离开这个远远看着那个人的空间,但是他迟迟没有迈开那一步。

他想更多地站在那个人的位置上去看待这一切,或许这能为这份荒谬的关系带来一些转机。

但是他知道,那大概率只是徒劳。

雨宫清砚的自我不允许自己为外界发生改变,于是如果执意让这段关系发生改变,那么最终只能选择改变自己,或者换一个说法,那就只能选择对雨宫清砚妥协。

他可以为了好友的安危对麦芽威士忌妥协,但不会为了苏格兰威士忌而选择对雨宫清砚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