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来吗?”那个人反问道。

诸伏景光定定地看了那个人一会儿,没有说话,蹲下身换鞋。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没有哪个组织成员会随意进入另一个组织成员的安全屋,但是麦芽威士忌例外,因为麦芽威士忌是个神经病。

一双室内拖鞋出现在他的视野里,诸伏景光动作稍顿,但还是继续了原本的动作,沉默地解开鞋带。

那个人蹲了下来,就在他的面前,他能感受到浅浅的呼吸,却没有抬头。

“见到我,你不高兴吗?”那个人说。

“不高兴的话,在外面的时候你为什么总要看我?”

“高兴的话,现在又为什么装模作样地看向别处?”

诸伏景光仍旧缄默着,他无意识地把刚刚已经解开了的鞋带重新系上,反应过来后,他又掩饰性地把另一侧的鞋带也系了起来。

前方传来一声轻笑,虽然没抬头看,但是他已经能想象出那张脸上的表情。

他猛地站起身,转身握住身后的门把手。

但是有另一只手跟着落了下来。

诸伏景光面对着熟悉的门,有一只手越过他的肩膀,按在了那扇门上。

他的手明明已经握住了门把手,明明身后的那个人也没做出任何其他阻拦的动作,但是在这一刻,他握着门把手的右手却忽然失去了轻轻一推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