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两盆一模一样的花,最终都养在了他的安全屋。

不过这两盆花留在他这里也好,他很难想象看起来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麦芽威士忌能照顾好一盆花。

诸伏景光把两盆花都放在窗台上晒晒阳光,摸了摸土壤,似乎有点干燥,又转身去拿喷壶,准备浇点水。

等他带着工具重新回到客厅时,看清窗外的场景,他动作骤然一滞。

诸伏景光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陷入了沉思。

几秒后他又反应过来,匆匆上前打开窗户他实在是不想再看到满地的玻璃碎片,更不想看到才换了不久的玻璃破了个洞。

有风顺着敞开的窗吹进来,诸伏景光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说:“这是六楼。”

麦芽威士忌撬锁水准一流,进出他的安全屋畅通无阻,却偏偏要爬六楼走窗。

窗外的那人顺势坐在窗台上,背后没有什么能倚靠的东西,但是他看起来仍旧十分自在,甚至惬意地晃了晃腿。

“心情好。”他说。

诸伏景光无言以对,他想起麦芽上次走窗时的状况,那人给出的理由也是心情好。

他很难理解麦芽威士忌的脑回路,但是能保住玻璃还是让他生出了几分庆幸至少这次玻璃完好无损。

“不错。”

诸伏景光顺着坐在窗边的那人的视线望过去,落在了两盆蓝色的小花上,他自动补全的那句话:花不错。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原本的计划,举起喷壶,避开花叶浇了些水。

这几天,麦芽没来找他,但是也没去找波本或黑麦。

“那些糖是你送的吗?”诸伏景光主动挑起了个话题。

“不是。”麦芽威士忌随口道。

诸伏景光沉默了两秒,又问:“那是任务奖励?”

这一次,那人点了点头。

前后的两个回答听起来有点矛盾,但是麦芽威士忌的逻辑向来别具一格,总结起来其实还是那人挂在门把手上的。

会明目张胆地开锁又把东西挂在门内,除了麦芽威士忌以外他也想不到其他人选了。

“今天的任务是什么?”他问。

“十点之前睡觉。”麦芽威士忌说。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又问:“不下来吗?”

麦芽威士忌只是望着那两盆花,没说话。

诸伏景光也不指望那人真的能回答他的每一个问题,刚刚应的几声都已经算是出乎他的意料。

毕竟对仿佛无时无刻不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麦芽威士忌来说,分出任何一丝注意力都算是难得。

诸伏景光决定还是先不管麦芽威士忌了,该做什么做什么,那人要找他的时候自然就会找上他。

“我出门了,你有什么需要带的吗?”这是前些时间麦芽威士忌频繁在他的安全屋留宿时养成的习惯,出门前顺带问一声那位客人是否需要什么。

坐在窗台上的人仍旧没回应他,于是诸伏景光推开门走出去。

很难想象,他竟然已经开始习惯麦芽威士忌的存在,任由那人独自留在他的安全屋都已经变得不过尔尔。

关上门的那一刻,诸伏景光忽然想到,所以那个人今天至少来过两次在他没回来之前把装着糖的袋子挂在门内又离开,他回来以后又爬上了窗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