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块干粮就可以了……”女人身上穿着素色的和服,身材与其说纤细,倒不如是常年饥饿之下的骨瘦如柴:“只一块就够了,这位郎君。”

“我可去你的吧!”男人咆哮着一脚将女人踹翻在地:“就你这全身上下没二两肉的臭德行,还敢要老子一块干粮!不如去撒泡尿看看自己那张人老珠黄的脸!”

趴在地上的女人抽搐了一下,声音又低又哑:“那,那郎君随意赏点吧。”

男人对着女人啐了一口,往地上扔了一个长了霉点的干萝卜条,女人眼神微微一亮,不顾踩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连滚带爬的把那根比手指长不了多少的干萝卜条扑进了掌心里。

男人哈哈大笑,指着女人身后简陋的棚屋,催促道:“东西都拿了,还不快点?”

女人嗫嚅两声,扶住男人的胳膊,把人往棚屋里带。

这样的场景发生在这里的各处各地,蝇虫乱飞间,□□仍在,精神却已经糜烂,在这里生活的所有人似乎都在行尸走肉的或者。

织田作之助拳头攥的咯吱作响,他可以清楚的听见那女人的惨叫声,清楚的听见自己牙齿颤抖碰撞的声音。

苍蝇飞过耳边,嗡嗡的声音居然成为了此时织田作之助唯一的慰藉。

他只是这段记忆的观众,即使织田作之助已经去阻止,但他的手轻飘飘的穿过人的身体,告诉他你只不过是这段故事的观众。

这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你的参与,你的干涉,你的救赎,都已经晚了。

天色渐渐黑了,天边为他指路的那点白色就在头顶,织田作之助如同石雕一般站在棚屋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他找不到梦境的主人,但这个环境告诉他,梦境的主人一定有着格外悲伤的过往。

你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