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轨注视着被晴也掐在手里的小孩,对方的皮肤已经由缺氧的涨红色转变为死青的白,万轨的脸色也随之暗沉下来。
家里的小孩儿被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折腾,即使万轨就差在轮椅上刻字【老子不是他爹】,此时还是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被人欺负的不爽。
就像是恶龙难得认真想要培育一株幼苗,却在幼苗脆弱的生长期,被人掐住了枝丫,因为嫉妒,想要将幼苗扼杀在摇篮里。
万轨越想脸色越臭,甚至想撸袖子把晴也团吧团吧,给杰当球踢。
人类活动中的足球,还是挺锻炼身体的。
万轨在无限接近晴也的短短瞬间,脑子里已经为晴也和他身后的肉蛋蛋谱写好十场葬礼。
夏油杰眼睑已经缓慢合上,用力拉扯晴也手腕的手指也渐渐松了力,只能徒劳在晴也的手腕上划出伤痕,却不能够让晴也的力气松上哪怕一分。
当他视野完全陷入黑暗之前,轮椅声传进耳膜,夏油杰睫毛颤了颤,搭在晴也手腕上的手滑下,在常人无法看到的阴影里,虚空握了握。
这一动作落在万轨眼里,无比清晰,他沉下来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动作却不停,轮椅在校园里并不算平整的水泥路上发出难听的吱嘎声,每一下都在空旷的校园里回荡着。
除了万轨,没人动。
晴也的注意力也早早的从夏油杰身上移开,他侧着头,脸上的表情看上去非常难过,又极度的愤恨,这愤恨从夏油杰身上转到了万轨身上,落在轮椅上时,又倏地减淡。
“啊。”
晴也的声音是使用过度之后的沙哑,听上去居然还带着隐隐的哭腔,穿进万轨耳朵里,却根本唤不起万轨的同情心。
笑死,夜兔有个屁的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