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故意说的。孟让死了,他在时一直撺掇大皇子野心勃勃,连夺宫都说出来了,还要率军来一场玄武门事变。若非是王爷还算清白,一直不同意,他还非常失望。若是一直这么安分,太子早就是我们王爷了,如今切割了也好。她若讨厌我们,那就更好了,我们如今已经嫁了宁国公主给应六郎,应家和我们南卫军合作,将来王爷上位指日可待。现下最重要的是和庞皇后打好关系取信于她,至于太后那里,她就是身体再硬朗,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皇上身子骨又不好。”
说到这里,大皇子妃住嘴了,她很清楚,大皇子在礼法上是高于二皇子的,只要他静静的不作妖,无嫡就立长。
心腹嬷嬷笑道:“还是您看的清楚。”
大皇子妃淡淡的道:“那位孟姑娘,若是上道,倒是可以同我们合作,在太后面前为我们说话传递消息,若是不上道,如此也算是两边关系银货两讫,我都怀疑我儿子噎住是不是她提前动了什么手脚。”
……
从相国寺回来的蕊娘这才意识到二皇子为何不少人支持了,大皇子妃的下人送了几匹宫缎和一幅头面,恨不得她感恩戴德。而二皇子则是把这件事情直接禀报给皇上,让蕊娘得了夸奖,蕊娘在后宫待遇好了许多。
这人和人的处世方法还真的是完全不同。
乐令姿端了两样小点进来蕊娘这里,正好见蕊娘在写字,不由得笑道:“孟姑娘,你真是时时刻刻都在看书,安静的很。”
“哪有,是我怕不懂规矩,所以生怕行差踏错,你不知晓以前我在闺中时,也是个调皮的。今日你又送了什么点心过来,我看看。”蕊娘一脸兴味。
乐令姿笑道:“是我自己胡乱做的,没想到大家都说好,所以我就端过来给孟姑娘你试试。这道是酥油鲍螺,江南名点,这道是萝卜酥。”
蕊娘握着她的手道:“真是多谢你了,每次都能想到我,我真是感激不尽。”
“谁让我们之前就熟识呢,说起来,这也是缘分。当你救下皇长孙的时候,我是真的为你庆幸,孟姑娘你是怎么知晓这样做的?”乐令姿眼睛亮晶晶的。
蕊娘道:“你知道的,我有时候会看一些闲书,正好有一次看到医书上这么说的,我就想起来了,说真的,我还怕我救不了,都吓的不行呢!”
她当然不会告诉乐令姿,她最后判断能用这种法子的原因是她见皇长孙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虽然她和乐令姿认得,但并不完全清楚她的为人,就和党争似的,司马光和王安石都是公认的正人君子,可是站在不同的位置人的抱负不同,就形成对立面。
乐令姿也知晓蕊娘没说实话,她真是羡慕这些大家贵族千金们,大家都说孟姑娘家世比不得卞姑娘,可就是这位看起来不显的孟姑娘赏人非常大方,伺候她的小太监一来就得了金豆子和珍珠,有时候有散钱还会随意抓来打赏。
甚至天生家里就教导琴棋书画,而她什么都不会,甚至是因为进宫才故意在三日之内学会的,尤其是写名字她是画出来的,还一直怕被太后戳破。
她不会告诉同为女官的胡女官,关系再好,但同行是冤家,自己这样重要的秘密,也不能让人知晓。
若是孟姑娘能教她就好了,她似乎看过不少书,还能陪着四公主读书,自己也不妨卖个好。
“怎么会呢,我看您的样子镇定极了。对了,我上月奉旨出宫看过卞姑娘一次,她那里的疤痕黑黢黢的,我听太医说还要剜点腐肉才行,而且似乎她还中毒了,还好很轻微,暂时无事。”乐令姿叹道。
蕊娘也是可惜:“是啊,卞姐姐是我们四位侍读中最出众的,真没想到会如此。不过我一直相信否极泰来的,兴许日后就会好许多,那日太后不是还说让她进宫去皇后那里。”
乐令姿也不妨卖了个好:“我听说卞姑娘那里有三爷和五爷都探望过,若是她没被烫之前当然选皇子妃手到擒来,可现下身上都是疤痕,如何堪做皇子妃?所以,您放心。”
蕊娘却道:“其实以卞姐姐才貌双全,做皇子妃也是正当的,但宫里自有规矩,岂是你我二人能置喙的。”
她还真的不觉得卞宝云阻挡她的路。
可乐令姿道:“孟姑娘,我知道你的心地非常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卞姑娘的事情虽然是意外,她似乎对您……”
蕊娘这才正视她,卞宝云怀疑她,有没有搞错?
“乐女官,多谢你告诉我这些。”蕊娘知晓卞宝云自然不能影响宫中之事,但是她和三皇子五皇子交好,据说大皇子也对她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