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想到是,他方回到侯府,还没遣人去寻找顾闻溪,顾闻溪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她站在贺凤影的院落前,不知等了他多久。
人靠衣装,她换上近日流行在京中世家贵女间的绛色石榴裙,敷粉涂妆,尽可能掩饰住脸上的瑕疵,倒也有几分姿色在。
贺凤影眯起眼,驻足在离她一定距离的地方,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表兄忘了吗,我今晨央求姨母留我在侯府暂住,你不是在堂前与我遥遥对视过一眼吗?”顾闻溪微笑着向他走近几步,拿腔作调地矫揉说:“多亏你令人从水里救出我,我是来同你道谢的。”
贺凤影对她没印象。
他晨起离府去枭羽司之前,的确去到母亲的住所与母亲问安,隐约有看到母亲与谁在说话。
但他只以为是府上不熟的侍女,没记顾闻溪的脸,先前在菩提寺也没认出来。
贺凤影冷漠地垂下眼幕,问:“你是顾嘉莹?”
他上次向父亲问起表妹的事,有顺便问起表妹的名字,打量着顾闻溪同父亲描述中那个不与人往来的形象并不相像。
“不,我叫顾闻溪。”
顾闻溪听他问起,神情委屈地将曾经向顾侍郎倒过的苦水倾诉了一遍。
说到最后泪盈于睫,仿佛满心委屈:“我继母不肯将那个假货派去庄子上住,竟闹起来说要和我父亲和离,将弟弟和假货都带着回去她娘家养。我不舍父亲因我为难,只好来投奔姨母谋一个安身之所了。”
她将过错都推到继母身上,其实整番话漏洞百出。